纪渐噤声。

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梦里，这个人绝望的告别。

纪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喝了一口咖啡，入口的苦涩一路顺着喉咙，落入胸膛……

“随便。”纪渐回答。

顾令见状，笑盈盈地将狗放在纪渐脚边，转身往楼上走。

他去换衣服，等会儿去公司。

走到楼上，顾令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自己，回头望去，却没发生异样。

换好衣服，顾令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抬手，修长纤细的手指拧正了领带。

很好。

外头的阳光从窗柩穿过来，在房间内流出斜斜的光线。

顾令勾起嘴角，笑了笑，很好，很不错。

再下楼时，纪渐已经吃完了早餐，在沙发上坐着，三少爷围着纪管家打转。

顾令寻思着这可不行。

等自己下班回来的时候，带着三少爷和纪先生好好玩一玩。

“我去上班了！”

说罢，大步流星地出了别墅的门。

纪渐这才缓缓抬起头，看着顾令背影消失的地方。

纪管家抱着狗过来，眉开眼笑地总结：“顾先生总是那么有活力。”

有活力好，正好带一带少爷这一潭死水，搅『乱』弄混。

只是运气不好，总是被人欺负。

纪渐收起了手中的报纸，垂眸，浓密的睫『毛』搭在眼帘上，藏住了他眼神中的复杂情感。

他迟疑了许久，呢喃一声。

“……我错了吗？”

明光集团门口。

昨天，顾家出了那么大的风波，闹得人尽皆知，如今人心不稳。

员工们都打起了嘀咕。

一楼门口，一辆小车缓缓停下，保镖拉开车门。

顾令从车里出来，抬手，神情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右手的袖子。

他确定仪容仪表没有出错之后，大步流星地往公司内部走去。

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径直掠过员工，走向高层专用电梯。

待他离开之后，员工们才开始交头接耳。

女员工双手握拳，开口说：“顾令可比顾海好看多了。”

“是啊，也比他的那位大哥有气魄多了，不过不知道今天董事会怎么安排。”

“不过，集团的股价跌得厉害，不知道董事们会不会认为是顾令的缘故，把他撤了吧……”

大家分享着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

而顾令一到楼上，没有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而是径直前往会议室。

推开门，诸位董事在此等候多时。

除开董事，还有顾家的人。

再除开长辈，顾令看到自己虚情假意的弟弟妹妹们，倒是聪明，也来假模假样地凑过来分一杯羹。

顾令干脆利索地拉开椅子，坦然坐下。

身子后仰，翘着腿，眯起眼睛环顾四周，说：“大家开始吧，有什么直接说出来，别藏着掖着。”

话音刚刚落下，有董事拍案而起，语言犀利：“现在顾海被抓，这给公关很大压力，你又稳定不来股票，现在最好换人，然后刷一波新的管理理念。”

道理倒是没错。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