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看守山庄的侍卫被捆作一团扔在山庄,他们眼睁睁看着死士家眷被一一接走却毫无办法。
燕王没有把珍贵的死士用在老弱病幼的家眷身上。
这里除了地方过于难找外,防守对于楚修他们而言,形同虚设。
马车中。
林氏的思维还有些恍惚,她知道夫君身手不错,也知道儿子师从夫君,学了一身好本领,但刚才自己从窗户往外看去,那个冷峻无情,动作利索的儿郎真的是她的孩子吗?
在林氏记忆中,楚修还是一个会帮着父亲做哨子的孩子。
只继承了一身养鸽子的本事,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她撩开窗帘,没找到楚修的身影,然而下一刻,楚修就进入车厢。
“吓死我了。”林氏拍了拍胸膛。
“有些话想趁此机会告诉娘,这也是爹临走前要我务必做出的选择。”
深夜中前行的马蹄声并不响亮,因为有其他马车上亲人相逢的泪雨交叠。
林氏心里咯噔一下,“什么话。”
“爹的家世,爹不是普通的驯鸽人,他是霖熙郡楚家家主,您见到的也不是黑鸽子,而是白绒墨鸽。方才混杂中,引着您出来的是当今世上任何一方势力都想要拥有的白绒墨鸽。
爹当年隐瞒一切和您成亲,是为了不把您卷入风浪,但孩儿不孝,选了另一条路,所以来请您饶恕。”
“霖熙郡?楚家?”林氏就算再怎么不关心这些她认为的有高个子顶着的大事,也知道楚家。
她的丈夫居然是楚家家主?
这、这怎么可能!
楚修看到了她的惶恐,质疑,目光坚定的再次说:“是真的,娘。孩儿不想逃避,楚家等着我,这破败不已的天下等着楚家。如果孩儿不回去,不带着他们回去,那么世间所有安稳都将被那些人毁灭。娘、我必须回去,独善其身,闭着眼睛,这世界就真的黑了。”
林氏忽然哭了出来,“原来,你爹就瞒了我这件事,你爹走的那年,皇上的儿子死的只剩下两个,他日日挂心,我总笑他杞人忧天。他走的不安稳啊……
儿子,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娘不给你添乱
。”
楚修没再多言,只是沉默的陪着林氏。
空中,一只叼着信桶的墨鸽飞回燕王府,神不知鬼不觉的钻进燕王寝室,乖乖的等到天亮。
在太阳刚刚展露头角的时候,它开始努力的挥舞翅膀。
“咕咕咕、咕咕!”
啪!
它飞到燕王脸上,将信桶松开。
“什么东西!”
燕王惊吓的坐起,楚修已经前去杀顾伏生,有他在燕王十分放心,因此昨晚好不容一睡了个踏实觉,结果噩梦做了一晚上!
就在他梦到一只毒箭直冲面门而来时,还真的疼了一下。
燕王在被子上找到了信桶,他好奇的取出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