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楚修知道,院中的人已经不在属于凉王,而是他。
楚修带着人马光明正大的离开王府,凉王在暗中看着儿子骑马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欣慰。
长的好就罢了,这攻心的本事也厉害。
等再看不到儿子的背影后,凉王提着小灯笼,高高兴兴的去了祖宗祠堂,去见先他离开的夫人。
凉王烧了一把香,挨个给插上。
接着他跪坐在蒲团上,沉沉的说了一句“桔洲有救了。”
老人陷在昏黄的烛火里,自从被封凉王后,他没有一刻比现在轻松。
——
楚修带着人快马赶往威武大将军府,苟危是新皇的人,楚修要留着他给新皇报信,——“凉州父子已经反目,楚修暗杀营中大将。”
楚修是等他把信写好后才进去的,男人一身酒肉臭气,跪在地上恳求他饶恕。
今晚已经杀了很多人,按理说要再杀苟危这样的大将必会让军心大乱,但是楚修相信,自己杀了他只会立足威信。
“将军府的地牢为何关押了数十名失踪的官员,隔壁的春亿楼怎么传出女儿家的啼哭?”楚修从副将腰间抽出长剑,流光转影,剑已经刺入他的胸膛。
“谋害朝廷命官,奸、淫、民女,私收贿赂,还和小皇帝暗中勾结,背叛了我们父子,真不错。”
“本世子便赐你宫刑后斩首,明日午时,一起行刑。”
“不、不!”苟危还想念着旧情求他放过自己一马,结果楚修上来就是一剑,让他不敢说话,刚才说出的判决更是让他死都死得耻辱。
“不过是一些粗野女子,不过是几封书信,楚修,你以为桔洲能抗到什么时候?桔洲穷苦,迟早
要被皇上攻下。你要是现在好好说话,尊我为长辈,我或许还能为你求情届时让皇上留你一条命。”苟危瞪着眼睛盯着楚修。
“实话告诉你,桔洲的情况皇上了如指掌,桔洲的钱财也早被我掏空补给皇上,楚修你们父子要是敢杀我就是明摆着要反,要和皇上作对!我就不信,你敢。”
楚修抽出长剑,反手送回剑鞘。“这就不劳你费心。”
苟危被带的往前一扑,砸到在地面。
“时辰不早了,接下来的事有其他人负责,众位将军回去歇着吧。”
男子神色如常,气度闲淡,自若的出门离开。
但是剩下的穿着盔甲的人却觉得十分惊恐。
“世子非常人,杀鸡,敬猴。”
众人小心翼翼的看向那个黑色的背影,心中涌出一种像是兽类天生的对强者的臣服的情绪。
他们都是能人,之前在凉王手下是因为凉王于他们有恩,但凉王年迈,他们中的有些人渐渐起了不臣之心。
楚修清楚这一点,有野心是好事,他这次挑出来的都是有野心的。
但绝不允许野心膨胀大过衷心。
次日,汇都发生了一件震撼启云朝的大事。
城门上吊着许多尸体,城墙上“除恶帮”用刀剑刻下这些人的罪状。
这时候认字的人不多,有人大声帮百姓诵读,“抢夺□□、杀害兄长、谋权害命……”
其实都不用念,这些人都是他们眼熟的人。
有强占田地的恶霸,有奸、□□子的淫、棍,还有满身铜臭味的恶贼,凉王之前招兵不问出处,一些占山劫道的匪徒趁机混入,得了权势更得意忘形,百姓都深受其苦!
“好!除恶帮好!”
“该杀,都是些该杀的人。”
“他们这么高调,要是凉王发怒要杀他们怎么办。”
“就是,那个大害虫苟危没在这儿!这儿的人有好几个都是他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