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芸微微福了福身子:“秋驰年级还小,行为莽撞,太子殿下,不知现在是否可以接爹爹回家。”
太子色眯眯的表情消失,眼中的杀意尽显。
片刻后,他突然嘴角一挑:“清芸要见父亲,当然可以,来人,搬出来、”
楚家的马车就在一侧停着,楚清芸死死盯着太子。
若今日她顺利接到了爹爹,这太子就是昏庸荒唐什么样子,也与她楚清芸无关,她会辞官,带着白氏和二弟去东涧老家会和,过一辈子平安顺遂的日子。
楚清芸脑中百转千回,可当她看到侍卫搬出来的草席子时,她内心的气血翻涌起来,连带着精致的脸蛋也狰狞起来。
父亲一军统帅,为国捐躯,太子却连个棺材都没有给准备,就用这样破烂的草席子一路从西涧运到中州。
这一路的颠簸,一路的风雪,父亲他累不累?冷不冷?
楚清芸喉头哽咽,再也无法隐忍,她逼近太子的轿撵,仰着头,废了很大的力气才艰难的发出声音:
“太子殿下,敢为我父亲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太子殿下竟然连棺材都不准备?
太子大概没想到,有人敢质问堂堂一国储君,当下变了脸:“能带回来就不错了,吃了败仗的人,有何脸面入土为安?”
周围一片哗然:“楚将军一生为国,就算失手打了败仗,也不能这么草草了事,连个棺材也不准备?”
“胜败乃兵家常事,太子太狠毒了。”
“楚将军真是可怜。”
……
楚清芸心中悲痛,指着地上的草席:
“我父亲一生征战沙场,随时都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将军府的后院里,两挺棺材已经放了十年,一个是给我大哥楚秋意的,一个是给自己留着的!将军府纸钱白灯常年备在柴房。”
“太子殿下,我父亲不是怕死之人!更不怕为百姓,为大昭马革裹尸!可他何曾想过,自己死后连一个棺材都不配拥有?”
楚清芸虽然站在轿撵前,身高不及太子,但却逼的太子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