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是父亲向西涧私下借了十万担军粮。
若是一般的债务,她这恶毒大伯定会以人已经没了,一边吞了他们的家产,一边耍赖不还。
但这欠条涉及私借军粮,而且还是同西幕王借的,可不是那么容易赖掉的。
“这是什么?清芸,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大伯脸色一黑,立刻将地契塞进袖口,生怕被抢走。
楚清芸将欠条塞给大伯楚必光:“大伯,刚刚不是我们不交这管家权,实在是怕连累了大伯,可大伯那么替我们着想,我们也不好继续推辞……不如,大伯先看看。”
楚必光意识到事情不太对,感激打开那张发黄的宣纸。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甚至有些恐惧,他抖了起来,十万两军粮,至少几千两白银,就是卖上三座宅子也不够。
楚沐瑶抢过宣纸,看清上面的数字后,整个人咋咋呼呼跳起来:“你……你该不会是找了个废纸来蒙骗我们吧?”
“妹妹若是不信,可以去不良人府走一趟,那儿自有会鉴定笔记的人。”
大伯楚必要将手中的纸一扔,顺势将地契也扔在桌上:“不要了,秋意,这家还是你掌家就好,我们还有事,一会儿就收拾行李。”
说罢,拉着楚沐瑶就要离开。
楚清芸看向门外,嘴角扬起。
只见刘叔带着一个男子进来,男子着绛色的锦衣,腰间挂一枚碧玉玉佩,手肘胸前,套着松垮垮的护甲,几条不着调的小辫子随风而起。
陆锦舟从未见过陆锦舟如此打扮,中州的男子习惯将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
只有西涧靠近边境的人,才有这般打扮。
少了几分浪荡,却多了几分跋扈。
“楚夫人,锦舟替父亲前来吊唁,这是?”
楚府原本与陆家也算是也算是一起打天下的旧臣,原来两家人关系不错,只是楚家居家搬迁至中州后,两家人便疏远了,虽说有距离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两家人为了安全,都不敢联系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