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宿的夜色向来很美,此时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在夜里和路边岸边的灯在河面上铺成大片大片的鳞。
现在的时间不算早不算晚,九点略过一点,街道上还有些许零散的人,鹤见茶花推着自行车和太宰治并肩走,火红色的头发流淌在背后,像是绸缎。
而此刻,除了身边或者远处偶尔的鸣笛外,并无什么来打破他们之间静谧的沉默。
于是鹤见茶花开口了。
“说些什么。”她说,侧过脸,剔透的琥珀色的眸子里涌动着一点波涛,这种神色本不该出现在初次见面的太宰治面前,然而这种感觉往往无法抑制。
她厌恶寂静。
她恐惧沉默。
太宰治对这种状态很熟悉。
并非是他自己经历过,而是见过了太多。
这是在经历了长久的黑暗与似乎没有尽头的囚禁一般的孤独之后,某些人在心理上留下的创伤。
俗称ptsd。
但与在港黑手下挨过一轮的可怜虫们不同,鹤见茶花的这种恐惧相比之下轻微的过分了,轻微到她自己也许都没有察觉。
好像是因为露出脆弱而破罐子破摔了,又好像是笃定太宰治不会以此做胁,她把自行车的扶手塞到太宰治手里,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香烟盒。
在路旁橙黄色的路灯照射下,香烟盒的外壳反射着光晕,她从里面抽出一根烟,正打算用打火机点燃,只是那打火机好像不知怎的受了潮,连着打了两三次还没有冒火。
于是鹤见茶花愤愤地泄了气,捏着打火机正打算把它扔进下一个路过的垃圾桶之前,太宰治朝她摊开了手掌。
鹤见茶花叼着香烟看他,歪着头,琥珀色的眼眸里带着警惕和未散的不顺心的恼意,太宰治却因此露出了一个有些欠揍的笑,很甜,但并不真心。
他抬脚将自行车的支架踏下来,伸着手凑近她,但鹤见茶花对待他却有超凡的警惕心,在他碰上她之前,她先把打火机丢进了他的掌心。
“喂喂,也不要这样对我嘛……”被如此警惕着的太宰治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但鹤见茶花不吃这一套。
于是太宰治便收了那副表情,拿着打火
机凑近鹤见茶花,很稀疏平常地动了动手指,点燃了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