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伸手摸了摸裤子口袋,摸了个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烟还留在大衣口袋里,一抬头,却看见鹤见茶花已经把烟和打火机送到了他面前,在往上,是对方噙着笑的脸。
他愣了愣,伸手接过。
烟雾袅袅升起。
中原中也抽烟的时候带着两三分闲适,他长得本就很俊朗,带上几分烟雾缭绕便更让人心动,指尖的火光明灭,蓝宝石的眼睛藏在雾里,看不出心情,多拢上几分朦胧,加之如水的月色,叫鹤见茶花这种见惯了美色的人都难免多看几眼。
他们上次告别时中也和她都还是少年,没染上什么恶习,她自然也没看见过他抽烟,细细想来,这大概算是第一次了。
鹤见茶花垂了垂眼睑,借着这一点两分的惆怅酝酿了一下感情,她向来会借情绪发挥,有的时候她也想,凭着她这演技这脸,去当个明星保证赚得盆满钵满,说不定还能走出国门捧个三大回来。
不过眼前显然有比当明星更赚的事。
她抿了抿唇,琥珀色的眼睛敛出两三分氐惆,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是嘲笑,语调却懒洋洋地拖长:“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不喜欢枪林弹雨的,如果可以,我不想再回到那样的日子。”
她说着,顿了顿,垂在她肩头的红发擦着上头披着的,属于中原中也的黑风衣悄悄滑落,在路灯下反出了一点光,如同不远处保时捷残骸上纠缠的火焰:“
但现在看来,因为某人的纰漏,我目前也不能抽身了。”
被这一下揪住把柄的中原中也啧了一声,自知理亏,不过敌方的刺杀只是恰好波及鹤见茶花,不过是凑巧,那人也没法把有关消息传出去,只要之后注意,他自然能把鹤见茶花的有关情报牢牢藏住。
再加上,虽然她嘴上说着这样那样,但中原中也也不觉得她十年过去了就什么都不会了,看她刚刚的反应,还是有一点当年的英姿的嘛,既然在那时的横滨都能混的风生水起,这点小余波,想来她也只是嘴上抱怨罢了。
中原中也想着,缓缓吐出了口中的烟雾,他的手修长却并不算纤细,上头带着点老茧,烧了半截的烟在上头闪着红色的光,在烟雾里,他隐约又嗅到了迟来的茶花香。
他侧目,看见凑过来的鹤见茶花从她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盒烟,蓝色的包装,上面的英文或是其他的文字一闪而过,她抽出一根后放在嘴里,中原中也这才能从那细长的烟身看出这是女士烟。
主动把距离缩短的鹤见茶花冲他颔了颔首,身上的味道混着风衣上的他的洗衣液味和她本身的茶花香,迷蒙的带上几分不真切的幻梦,她抿了抿唇,略有些口齿不清地笑道:“借个火?”
中也啧了一声,忽略了一点从指尖传来的一点点轻微的,转瞬即逝的麻痹感,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打火机,近了一步给她点烟。
小小的火光转瞬即逝,两支烟上升起的淡淡的雾纠缠,在这空气中新加入的气味里,中原中也嗅到两三缕甜,鹤见茶花琥珀色的眼睛含着笑意,被笼在烟雾里,朦胧而不真切。
随即,凑的近的距离被骤然拉开,冷风灌入,带走了余温和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