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本在看窗外的鹤见茶花颇为诧异地偏过头瞅他,中原中也反倒被这直愣愣的视线盯得不自在了,通过余光,中原中也看见她应该是在笑的。
既然在笑,那就好了。
此时的鹤见茶花也许带着妆也许没有带,中原中也并不精于此道,看不出来大概,但她显然变的更好看了,鼻梁高挺,红发似火,旧时的他就曾疑虑过对方是否有西方血统,现在看来,大约是不离十的。
散开头发的她要显得更成熟,加上她那张很难挑刺的脸,难免会惹人觊觎。
只是中原中也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十年前的鹤见茶花又会骗人又会打架,怎么金盆洗手说去念书之后就沦落至此呢?
当个酒吧侍应生还被肥头大耳的男人给钱要包养,按照她原来的脾气暴揍一顿都是轻的,怎么现在她居然还想接钱?
中原中也想到这,就觉得之前踹那男人的两三脚算是轻的,又开始思考该用什么方式来接济一下自己这位故人。
真不是他中原中也圣母,鹤见茶花骗他坑他的仇他还记得呢,但……
任谁看见往昔恣意昂扬敢在旧港黑枪林弹雨里穿梭来穿梭去,还光明正大辱骂港黑首领的小姑娘混成这幅惨样,也该心生惋惜的。
虽然他也知道这或许是对方期待的平静的日子,但这种带着折辱和埋没的日子,却让他这个局外人旁观者都难以接受。
因为刚从那里头出来的没多久,鹤见茶花身上还留了一点不让人喜欢的烟味和酒味,还有味道尚可但他并不喜欢的香水冷松味,掩盖了她身上原本的气息。
有人说气味是留存记忆的一种方式,中原中也觉得很对。
今天中原中也一看见鹤见茶花,就想到了旧时她身上那熟悉的,淡淡的,世上任何调香师都调不出来的味道,像茶花,像玫瑰,向阳光洒在身上的味道,又不全然近似,很古怪。
说来也奇怪,过了这么多年,他居然还记得。
往昔,这股味道一旦出现,总是带着枪林
弹雨和无尽麻烦,还要面临他新买的钱包被偷的危险,甚至快到了ptsd的地步,一闻到就头疼。
但等这股味道再没了,他便又怀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