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说着话的时候,忽然灯熄了。
“草,提前拉闸了。”
赵越不禁骂了句脏话。
季维还是第一次上节目赶上熄灯。
他们也没有再聊,而是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季维打着手电筒洗漱后上了床,他躺在床上闭着眼,试图进入睡眠。
可是十分钟、
半小时、
一小时……
他还是睡不着。
他打开枕头边上的手机,翻到了陆慎行的名字。
他爱豆在拍戏一定很忙吧。
那他就发条消息,应该不算打扰吧?
他犹豫了半天。
盛京,片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屏风前的男人身上,他只是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素色长袍,可没人能将目光移开。
这场戏是重头戏。
——一组长镜头。
将死之人提笔在白色的屏风上写草书,写得无比狂妄锋利,在他身上半点看不到寻常人对死亡的恐惧,明明只是个文臣,却无端让人生出枭雄末路之感。
李导紧张地看着镜头,他本来想请手替,可令他意外的是,陆慎行自己就会书法。
还尤为好。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看着陆慎行表演,这场戏他一句台词也没有,可要说的话全在神态里、动作里以及那扇屏风上,赋予了整个角色灵魂。
而一旁的男演员明显被压了戏,在陆慎行面前演技远不如以往。
“重来!”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
一次……
两次……
三次……
李导记不清是多少次了,陆慎行的屏风也写了一面又一面,他看向陆慎行示意他要不要休息,陆慎行摇头。
男演员低声道歉:“陆前辈,对不起。”
“都是这么过来的。”
陆慎行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继续吧。”
“谢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