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起勇气问:“我能不能在这里再住一星期啊?我一时半会找不到工作,又没钱付房租,一星期后我保证搬走。”
没想到顾淮衣摇了摇头:“你以为你还能在这个行业里找到工作吗?不会有人要你的。”
顾淮衣说的是实话,助理有些慌了:“那我要怎么办,淮衣你说我要怎么办?
“我要你怎么办。”
顾淮衣站起身,提起助理的行李箱扔到了门外:“我要你去死你会吗?”
顾淮衣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变了一个人,吓得助理连忙拿起行李箱跑了。
他觉得之前自己太天真了,在这个圈子里混,哪有什么单纯的人。
今天来的记者格外多,到晚上七点的时候季维还在美术馆。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面对镜头时很容易紧张。
可他却想尽可能地向更多人介绍叶朗。
在送走又一位记者后,有一位瘦高的老人走到他的面前,指了指入口处的画像。
“你外公的画你大致是不会卖了,至少不会这么快出手,但我很喜欢这幅画,两百万你卖吗?”
两百万?
虽然这是他迄今为止最好的一幅画,但他上一幅的画卖了千万卢布,折合人民币差不多一百万出头,这幅画的价格直接翻了一倍,季维还是被吓了一跳。
那老人仿佛看出了他的讶异,微笑道:“不需要惊讶,这张画完全值这个价格。”
“谢谢。”
季维诚恳地说了一声,婉拒了老人的要求:“但我不想卖。”
“是因为画的是你外公吗?”
老人也没恼,继续问道。
季维点点头。
“是个好孩子。”
老人看了画一眼,眼里透露出欣赏。
他递给季维一张名片:“下一幅画留给我。”
季维接过名片。
上面什么也没写,只简简单单写着两个字。
——江载。
这个名字很耳熟。
他抬头还想再问的时候,老人已经离开了。
他只好收好名片。
一个外国记者走进美术馆,一眼看到了二层入口的季维,他想给季维和叶朗的画像拍张照,扶梯边的角度不好找,他走上了三层,挑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架起了摄像机。
画展在二层,三层没什么人。
但他旁边有个戴口罩的男人也在静静地看着季维。
男人眉目英挺,气质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