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那边大概有十秒钟没有说话。
“你这样,”他让自己又笑了笑,“搞得我好像是插足你跟考试之间的第三者。”
柳小满也想配合着笑一声,但是笑不出来。
“柳小满,我肯定会好好考,”夏良感觉出他的状态不对了,该说自从那天视频以后,这一阵子柳小满的情绪都不好,“你会考好的,这就是一次月考,别说高考了,连期中期末都不是,你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我能给自己的只有压力了。”柳小满脱口说。
夏良又沉默下来。
“良哥,我能做的只有学习,我今天连爷爷都没去看……”柳小满的嗓子被心情拉扯到嘶哑,“你明白么?”
“我明白。”夏良很久才说。
挂完电话后,柳小满维持着顶着脑门儿的姿势,半天没能坐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压抑得难受。
很难受,他想见夏良,特别特别想,想到想想夏良明明开开心心地想见他,结果被他因为自己的焦虑泼了盆冷水,就心疼得想哭。
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为什么今年要高考的不是他和夏良?
如果这样的煎熬再撑三个月就能过去,就能随意地去见想见的人;就能没有学习的压力,把心思都放在照顾爷爷身上;能去打工,能赚钱,能让自己不那么看不见前方踩不到脚下……
一切是不是就能变好了?
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累了?
为什么偏偏是不上不下的高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