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你能不能行了?”电话一接通,罗浩就那头直接开嚷,“过个年给你过闭关了是怎么着?紧找找不出来!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买个手机能不能没事儿看两眼?”
“说事儿。”夏良打断他。
“操,你嗓子怎么了?感冒啊?”罗浩问。
不用罗浩提,声音出来夏良自己听着都难受,又干又沙,声带像是用砂纸磋磨了一夜,说两个字嗓子眼儿都发紧。
他把手机摁了免提扔桌上,晃晃被烟熏得发胀的脑子,去厨房给自己找了瓶水。
“没什么事儿,”罗浩在电话里接着喊,“我们出来玩儿了,现在要去撸串,还是新世纪后面那家,就差你了赶紧过来!”
“你确定人家开门了?”夏良听见郭魏的声音在问。
“几月几了还不开门,再不开门马上开春了。”罗浩无所谓地说。
说完他又冲手机嚷:“你赶紧来!半个小时,不来我们就去你家轰你,看着办吧啊!”
没给夏良拒绝的时间,电话直接挂了。
其实他们挂电话的速度跟夏良去不去完全构不成关系,夏良只要不想去,他们轰到哪儿也没用。
家里没人,他拧着瓶盖重新回到卧室,在黑暗里灌了两口水。
如果转学能跟去烧烤摊一样随心就好了。
想到这一点他就更没心情去了,什么心情都没有,只觉得累和烦。
无能为力的累,导致无法挣脱的烦。
这种情绪从中午姥爷说完那些话以后开始,一直没有消退,堆在身体里越积越高。
他知道姥爷的关键点是对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对”,让他从心底里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