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对面的人搜寻医院,说没找到森鸥外。
种田长官继续看太宰治,太宰治叹了口气:“……森先生是医生,你们去找找岛上出诊的医生名单。”
大约半小时后,对面的人很惊喜地表示,他们在一户老妇人的宅邸里,找到了岛上卫生所的医生,医生带了一个所谓打下手的护工,而这个护工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森鸥外。
太宰治立刻眉开眼笑:“哇哦,森先生去给人打下手,真可惜看不到现场。”
他对种田长官说:“行了,将人抓回来吧。”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森鸥外在发现军警的目标是他时,他略一犹豫,索性举手投降了。
森鸥外心思急转,能知道他确切位置的人只有太宰治,难道太宰治被捕了?
想到留在港黑的特务科韭菜坂口安吾,森鸥外忍不住产生窒息的感觉。
太宰治是傻子吗?他不是要当首领吗?怎么被坂口安吾撬到特务科了?
森鸥外内心的疑惑几乎要爆炸,他被海上防卫厅带回特务科后,种田长官特别有人性关怀地将太宰治和森鸥外关在了隔壁间。
看到森老板也来蹲禁闭,太宰治笑得极为开心:“哟,森先生,好久不见啦。”
森鸥外见到太宰治,他的目光落在太宰治胸前的石膏板上,也笑了起来:“中也打得疼吗?”
太宰治冷笑:“当渔民有意思吗?”
森鸥外同样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背叛我吗?你太嫩了!”
太宰治噎了一下,他话音一转:“我估计是中也小矮子当首领吧,被踢下来的滋味如何?”
森鸥外若无其事地说:“是啊,中也当首领,所有干部都要听中也的了。”
太宰治跟着点头:“可怜的安吾,被抓回港黑继续当干部了。”
森鸥外一愣,他若有所思:“……你来特务科,是被坂口安吾坑了吧?”
——否则赤松流为什么要抓坂口安吾回去压榨那个倒霉鬼?
“安吾是关心我。”太宰治反驳森鸥外,他知道种田长官肯定在外面旁听,于是振振有词:“安吾为了我和织田跳反,我很感激他呢。”
森鸥外嗤笑一声:“是吗?那可真是感天动地朋友情啊!你可要珍惜。”
不过随即森鸥外就想到了另一点:“你说出了我的位置,是想凭此在特务科升职吗?”
太宰治完全没必要说出具体地点,只要说个大致范围,让海上戒严,港黑没法进来找森鸥外,森鸥外也出不去,拖上半个月,港黑那边必然会确定新首领。
森鸥外不愧是太宰治的老师,他几乎立刻明白太宰治在想什么。
“真是不可思议……”
森鸥外的语气复杂中透着感慨:“你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想起当年初见太宰治的情形,再看看现在黑发青年的选择,森鸥外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人都是会变的。”说到这个太宰治突兀一笑:“倒要感谢您教导的好。”
森鸥外曾说,他年轻时和太宰治是个相似的人,以前太宰治不置可否,现在想想,森鸥外这话说的没错。
年轻时喜怒无常,对人对事都抱有轻蔑,觉得一切都无聊透顶,可一旦确定了心中的目标和信念,那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但我觉得没必要吧?”
森鸥外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说……果然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森鸥外觉得自己当首领没什么问题,虽然警告过赤松流,但是他自认为没克扣奖金,也没发布昏头的命令,一切都合情合理合规,为什么太宰治一定认为赤松流会有危险呢?
唯有赤松流身上还有更深层次的秘密,一旦森鸥外知道这个秘密,必然会对赤松流下手。
森鸥外探究地看着太宰治:“……很麻烦?”
麻烦到太宰治要加入特务科?
太宰治笑了笑:“对某些人来说不是问题,但在某些人看来就是麻烦。”
“人呢,是不能有侥幸心理的,对不对,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