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趯低头正数糖,没对宁非表现出一点留恋,敷衍点着头。
宁非看了一拧嘴,刮走林趯手里的糖。林趯慌张抬头对上宁非一脸的不满。林趯心虚的嘿嘿笑两声,“你去吧,我一会儿绕到台前去听你唱歌,给你鼓掌。”
宁非这才满意的把糖都塞进林趯口袋,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了。中途回过一次头,一是不放心林趯,二是因为自己还真是有点离不开林趯,可回头的时候看林趯正咧嘴剥着糖往嘴里送,一点都没像人家电视上演的临别在即回头一望,四目相对深情款款,宁非颇为失望的掉头离开了。
林趯拿出一颗糖仔细看了看,“嗯?阿乐啤斯?这是个什么糖?”
没见过阿乐啤斯糖,只听说过阿尔卑斯糖。林趯不知道,乡下地方尽是这种山寨洋货。
好奇着赶紧拆开一个送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倒是不错。他正品味着从未见过的糖果,不远处突然响起了歌声。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
林趯站起了身,往前走,躲开上菜的大妈,绕过喝酒嘈杂的饭桌,循着歌声一直往前。
“望向孤单的晚灯,是那伤感的记忆。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以往片刻欢笑仍挂在脸上,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的说声。”
“这唱的什么啊?听不懂啊。”
刚巧路过的一桌一个喝红脸的大叔吸尽了烟,把烟头弹在林趯脚下,嘴里絮絮叨叨说着听不懂这唱的什么歌。
同桌的人嘲笑他,“老土了吧,不懂了吧。这唱的粤语歌!就三十多年前最流行的港台乐团唱的!”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宁非手拿话筒闭眼深情唱着,唱到高潮处睁开了眼,看到林趯就在台下。他知道林趯会来,含笑看着台下人,更深情的唱,“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乡下的舞台搭的简陋,不过是几块砖搭高的台子再铺上一块毯。台下摆的几桌酒离舞台特别近,偶尔有抽烟的人会把烟头弹到台上来给大红的地毯烫个洞。
可宁非不在意,林趯不在意。
林趯站在台下呆呆的望,宁非含笑在台上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