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宁非去哪搬能帮他打架的人啊。各个都不如他。”薛老大收了表,揣着这只手表被小弟一提醒,心里倒是有几分不安,“不过,宁非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我们赶紧走,省得他一会儿回头问我要回这手表。”
一大帮人呼啦啦的要出酒吧,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被水鑫拦住。薛老大看一眼面目僵硬的水鑫,难得不见他露招牌式的笑容,薛老大正奇怪呢,就听见水鑫说,“你还没结账呢。”
“真不愧是你啊,这情景了还不忘问我要钱。”
水鑫举着胳膊一声不吭的挡在薛老大身前,薛老大一摇头,给后头人使了个眼色,就有小弟掏出一把钱塞给了水鑫,“给,酒钱。”
水鑫收回了手,薛老大那一大帮人这才乌泱出了酒吧。人都走光,厅里又只剩水鑫和江泽,江泽绕出了吧台,去收拾宁非打碎的那个酒杯,蹲**的时候听到了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江泽捡碎渣的手顿了顿,没抬头,水鑫在他身边的高脚椅上坐下,“给我倒杯酒。”
手心突然洇出了血,江泽垂头没动,“是你叫来的薛老大吗?是你告诉的薛老大宁非认识了个手上戴名表的人?”
水鑫突然笑两声,不用笑来掩盖自己的叹气那就显得太可怜了,然而这两声笑在空旷的大厅里仍旧显得凄凉,他对江泽说,“你就当是吧。”
江泽没办法不怀疑,他听到过水鑫给头儿打电话让头儿联系薛老大,自然也以为这次薛老大带着一大帮人过来非要把债要清也是水鑫在背后使的力气,“让薛老大过来追债,让懵懂的林趯知道了宁非的债,要他当面帮宁非还了钱。伤了宁非的自尊,要宁非在喜欢的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这就是你的打算,我说的对吗?”
不对,薛老大今天过来自己都没预料的到,哪里知道这么刚好的宁非和林趯一起过来了。他不过只是给头儿通风报信过。可水鑫没有办法否认,因为确实,是自己诱导了林趯,让他知道自己的那块表能帮宁非还清了债。算了,水鑫闭了眼,他觉得今天这一天实在太累了,随江泽怎么想吧,反正自己是比不上林趯了。
“嗯。”他轻轻应了这一声。就这一声,突然觉得嗓子痛,喉头紧跟着蠕动两下。
水鑫半天没听见江泽的声音,预料到他不会给自己倒上一杯酒,说声,“算了。”起身下了椅子打算去休息室里躺一会儿。
江泽捏着玻璃碎渣,在水鑫经过自己的时候就听到他说,“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就是犯贱。”
水鑫觉得身体有些疲累,踩出的步子自己都感觉的到有些不对劲。他在心里和自己说,别再这时候倒下,千万别!等进了休息室,锁上门再瘫下,别现在就让人看到你的狼狈。
“你别再这样了!”江泽从地上站起了身,手里仍紧紧捏着那片碎渣,他冲着水鑫故作坚强的背影喊,“求你别再作践自己了。”
水鑫停下了脚步,身子差点颤了颤,还好忍住了,只是不敢回头看着江泽。他想,这个人真讨厌,为什么他都看见了自己的不堪的一面,被人糟蹋过后的样子被他看见了,自己耍心机的样子被他看见了,啊,真是讨厌!所以现在是要对自己说教了吗?这样比自己高人一等的感觉真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