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转头回来,是怕外头传开了他在后巷的事。林趯稍微引人注目一点,就会变成非议的中心。即便他们在后巷里真没做那档子事,可有谁在意呢,宁非的口碑在这条街上向来不怎么好,大家当然更乐衷于谈论有关他的旖旎事迹,比可口的下酒菜更能让人多喝几瓶酒。
他们还没出酒吧这一条街,宁非死死圈住林趯的后颈,只要林趯有抬头的趋势手臂就直接施力下去让他乖乖低下头,手还捂住了林趯的脸。还好酒吧街上的灯光不怎么好,他估摸着不常来这条街的林趯应该不会让人有所印象。林趯被他捂实了脸,连路都不看清,眼前不说是完全的黑,可也不怎么亮,怕黑的林趯摸索着揪住宁非系在腰间的皮衣。
宁非低头看一眼林趯揪着他腰间外套的袖子,微一侧头眼尾扫过还要再探究他们的几个人,等再没多余投来的目光了,宁非才小声在林趯耳边说着,“牵好了,跟我走。”
宁非说这话的时候靠得有些太近了,近到喷吐的气息都扫在了他的耳朵,林趯觉得有些发痒的偏一下头,刚偏就被宁非的胳膊给掰回去。林趯倒不在意宁非圈在他后颈的手臂,他最在意的还是宁非捂着自己脸的手,手上的烟草味太重了,林趯不喜欢,他都快闻不到宁非身上一出汗就像荞麦茶的味道了,被烟草味给盖住了。
宁非领着人七绕八拐的走出了酒吧街,刚走出来怕迎面再撞上几个酒吧街认识自己的常客,所以也没立即松手。虽然有十足的正当理由,可其间也裹挟着私心,也是有点舍不得松手的意思,酒吧街的路一共也就这么长,从里面出来也没几步路,可宁非偏偏带着人多绕路了,就只是想这样把林趯圈在自己的臂膀里多呆一会儿。他只想两人这样近的靠着,近似于拥抱的错觉,让他稍稍满足一下被林趯误打误撞激起的**。
再怎么舍不得也还是得松手,不是因为理智突然回来了,宁非得自持起来,而是因为林趯撅嘴念叨着,“烟味太重了。”
宁非的手大,一只手就能捂住林趯的整张脸,用的他惯用的右手,夹烟也是这只手。他这时才想起林趯的嗅觉有些敏感来着,所以林趯这一念叨,宁非毫不犹豫抛开了自己的私心,让林趯缓释一下自己身上的烟草味带给他的不适。
“啊切。”宁非一松手,林趯立马皱皱鼻子打了个喷嚏,打完食指上去抽两下鼻子,瓮声瓮气的问着宁非,“宁非,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怎么抽了这么多的烟?”
上次宁非给自己喂药时,宁非的手还没像现在这样有这么重的烟味。
宁非看他一眼,正思忖着要不要直接开口和他说有关照片的事。最后还是没提,不过是不想单纯的林趯知道别人对他的龌龊心思,也不想他知道自己的,只有口是心非道,“没有。”
“真的吗?那你怎么不唱歌了?”
“太烦了。”
“哪里烦了,明明你唱的时候表情比平时舒缓很多的。”
宁非敷衍着,“客人要求太多我烦了。”
“这样啊。”林趯笑着去掏自己的口袋,“你别烦了,我给你看样好看的。”宁非垂眼看着他,还和小时候蹲在教室门口等着自己来时的表情一样,只要自己一出现就献宝一般送上自己最珍贵的玩意,只为宁非开心笑一笑。
像是藏着什么宝贵非凡的东西,林趯捂着口袋,故弄玄虚的对着宁非一笑。宁非原想随意打发他,因为想起了小时候,突然改了主意配合的好奇问着,“到底什么啊?”
林趯看他感兴趣,嘿嘿一笑,双手紧密拢着,伸到宁非面前才张开,“噔噔噔,你看是万花筒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