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哭啊,你不哭爸爸怎么会回来呢?宝贝,听妈妈的话,你要大声的哭,对着妈妈的手机,要叫爸爸,叫爸爸回来,听到了没有……”
祁炀的指尖泛白,他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而他身上缠着的正是那根准备好的麻绳,他昏睡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目憎恶,眼角有一滴水珠顺着犀利的轮廓滑下……
“祁炀,你看到了什么?”郑致尧紧盯他眼角的水珠,直到它滑落在地。
祁炀仰躺在长椅上,他动弹不得,昏昏欲睡之中应声:“我不想,我不想哭……妈……”
他不想哭,还是不停的掉着眼泪。
这个方式是郑致尧惯用的一种引导法,第一次在祁炀身上使用,他有些畏惧,他怕他崩溃。
毕竟祁炀的阴影太深了,和常人比要偏离的多。
“祁炀,别紧张,放松,放松点……”
“救救我,救救我……”祁炀像是被噩梦魇住了,只重复这一句话。
郑致尧抓着他颤抖的手臂,小心的引导,“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告诉我。”
“不要杀我,救救我……好疼……”
“没有人要杀你,没有人,祁炀,”郑致尧在他耳边轻声,语气格外的舒缓,“仔细看,妈妈也哭了,对不对?”
他看见了许媚,一定。
“杀了她,杀了她……”他又说。
郑致尧根本没法让祁炀跟他的节奏走,祁炀的梦千奇百怪,却总是面对一个人,那就是许媚,许媚是他的深渊,是他的可触不可及,是他梦一下,想一下都会触发杀心的母亲。
祁炀的手握成拳头,准确来说那不是一个拳头,那像是拿了什么东西在手里,只因为他用力捏紧五指,而变成了一个拳头,他手里应该有东西,就是那把刀。
祁炀最怕的刀,也是他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