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偶尔有一次，云霄带着柳若若和大林姐小林姐，还有娟姐，转了一圈她现在也在云霄的店里工作，带着她们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看到了这一位小男朋友，和五六个人坐了一桌，脚踩在凳子上，抽烟喝酒，是不是好男孩不好下论断，只是神色间可丝毫没有一点温柔的意思。

晃神间，云霄仿佛隐约看到了贾心远的影子。

说起来纪铭达大小也是个老板，人称一声达哥，有人愿意赶着送上来也不算什么。

说来也是巧合，没过几天，云霄又见着贾心远了，和一个看似普通的男人走在一起，行为举止看着挺亲密。

迎面走近，那男人可能嗓子不舒服，一甩头向着地上吐了几口吐沫，他眼睛没瞟一下，差点就吐到了旁边经过的路人身上。

“你看着点啊！”

路人瞪了他一眼，向旁边绕开了一些。

也就是擦肩而过的事情，路人没揪着不放，本来这也算完了。

只是这男人反而不甘心，一回头脏话就彪了过去。贾心远脸上本来带着笑，这一下变淡了。

云霄走近了，抬头与贾心远的视线撞个正着。

贾心远愣了一下。

已经是又一年的春天，花开红粉，树长新芽，云霄穿着牛仔裤白色卫衣，肩膀上蹲了一只小橘猫，缓缓走来的感觉，就仿佛春日里最温暖和煦的微风轻拂在脸上。

不仅美好，且纯净。

“走了！”

贾心远突然回神拉了一把身边的男人。

“干什么？”

男人看来是还没有骂爽快，显得有些不耐烦。

贾心远这会儿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耐心，他拉了一把没有拉动人，直接甩手自己走了。

男人大概也是第一次享受到这样的待遇，还有些莫名其妙，脸上怒气未消反而更盛，嘴里不知道咕噜些什么，飞快走了上去，两人拉扯起来。

云霄早已经与他们错身而过，他不是纪铭达，他没有那种离了你我一定要过得比你好的心态。

不过就是一个前同事兼烂桃花而已。

从此再没有交集才是最好的结束。

至于贾心远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那是他本人要考虑的事情，人好人坏，都是他自己选的，最后生活回馈给他的果子是酸是甜还是涩，那也都需要他自己独自去品尝。

平静的日子一直过到第八年，宋明煦再一次出现了。

他在监狱里呆了几年，又因为精神疾病的问题，在医院里住了几年，再出来的时候当年那个大男生的影子在他身上几乎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哥哥，好久不见。”

他冲着云霄笑道，“这几年哥哥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变，没有变老，没有长皱纹，哥哥你果然是妖怪。”

“呵。”云霄打量他一眼，说道：“你也没变。”

宋明煦将手伸到眼前，细细看了几眼，然后用力一握拳，手臂上的肌肉乍现。

“没变吗？我以为哥哥会说我变了呢，我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当然了，我肯定是比不上哥哥的。”

比起当年的宋明煦来，此时的他确实变了，壮实魁梧，甚至好像还长了点个头。

云霄知他说得是什么，只是道：“变了？不，没变，一样的人傻且坏。”

“哈哈哈！”

宋明煦闻言突然就捂着嘴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越笑越干哑，他却没有一点止住的意思。

好容易等他停了，他直起腰，一秒变脸，他舔了一下嘴唇，直勾勾地盯着云霄，道：“哥哥，等着我，我还会来找你的，还会给你带礼物，到时候你一定会喜欢我。”

云霄语气淡淡：“哦。”

两人错身而过，一如多年前那个下雨的午后，短暂的相遇，最终走向相背的道路。

没过几天，云霄在店里和店员们趁着下午没客人，磕瓜子闲聊，柳若若举着手机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