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拎进了两个杯子,荣音也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白酒,段寒霆瞟了一眼,惊讶地看向荣音,“大晚上的,喝酒?”
“来吗?”荣音看了他一眼,眉梢微挑。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眼里的挑衅和冷芒给激了一下,段寒霆没拒绝,从怀玉手里接过酒杯,“来。”
酒壮怂人胆,他现在也急需刺激一下。
海鲜配白酒,小劲马上有。
吃下一口肥嫩的海蛏,干下一口白酒,辣的嗓子像是被利刃划了一下,开膛破肚一般,胃燃烧起熊熊火焰,但这种直喇喇的感觉也驱散了胸.口的郁气。
即使心灰意冷到如此境地,但一想到“离婚”两个字,荣音还是有种剥皮削骨般的疼。
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果断干脆点,总比磨磨唧唧的好。
“相公,来,这一杯我敬你。”
荣音举起酒杯,看着段寒霆,微微笑道,“敬你这三年来,对我所有的好,所有的体贴,所有的包容,没有你的出现,不会有现在的荣音,感谢你。”
这番话她是发自肺腑说出的真心话,是他让她尝到了爱情的滋味,也是他给了她一个家,虽然这份情是短暂的,这个家也是暂时的,但她仍旧觉得感激。
段寒霆听着荣音的话,有些怔然,仿佛心脏都漏停了半拍,像是突然被定格住了。
“叮”,荣音将酒杯跟他的轻碰在一起,仰头干了下去,这一口喝的太急,辣的她不禁咳嗽起来。
段寒霆手忙脚乱地将纸递上去,要过去给她拍肩,荣音用纸擦了擦嘴,阻住了他的手,“我没事。你坐着就好。我有话对你说。”
她拒绝他的靠近,也拒绝他的碰触,他现在一靠近她,她满脑子浮现出的都是他抱着慕容妍的画面,她是真心觉得不适。
这洁癖的毛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得的?
待他坐下,荣音站起身,到书桌取来自己下午就拟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段寒霆,“这是我下午草拟的一份离婚协议书,你先瞧瞧。”
段寒霆心猛地一磕,胸腔发出“咚咚”作响的声音,看着手里“离婚协议书”这五个大字,喉咙重重一梗。
他抬起头,视线沉沉地看着荣音,好半响,才发出不像他说话的声音,“你要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