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聊了一分多钟,他终于找到后门有个僻静地方能抽烟,打火机火石摩擦过,归晓耳朵尖,捕捉到了:“抽烟呢?”
路炎晨一笑:“狗耳朵。”
“你才是狗呢。”
他闷吸了口,肺腑绕出来的烟雾,消散在晨风里。
没来由地低声提了句:“上回在家,看你穿酒红色内衣挺好的。”
“……现在穿不下了。”
他笑:“胸又大了?”
“……你怎么那么流氓?”
路炎晨也是被她语气弄得,夹着烟的那手压了下额头:“怎么就流氓了?”
“我现在是你娃的容器,你肖想我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
“……”归晓在那头默了会儿,小声回,“知道了,知道了,等生完买一打。”
晨风拂面,偏逆着风向。
他一蓬烟喷出去却险些将自己呛到。
和归晓一通电话过去,再去病房,秦明宇也醒了。
有惊无险,取了十几个弹片出来,据说,还有剩下的,就是不方便取的位置了。医生建议时还在想劝慰秦明宇,没说两句,反倒被秦明宇安慰了。
当兵的,哪怕不做排爆大小演练下来,多少都能留点纪念。带点儿金属碎渣的人又不是只有他秦明宇一个,过去老兵带子弹还不是过了一辈子。秦明宇自我调侃以后转业了,不知道过安检要有多麻烦,又说以后死了烧成灰,要秦小楠把弹片都捡了做传家宝。
虽无生命危险,还是要住院养几天。
下午,路炎晨自己开车回去了,想着洗干净补个觉,再将昨天出任务的报告写了。车刚进厂区大门,就有人早候着,说领导等半天了,要路炎晨出个支援任务。
过去反恐时就这样,要不就天下太平,要不就事情叠在一处不消停。
路炎晨没多话,将车钥匙丢给传话的人,让人把车开去车库,去了办公室。
上头这次是点名要他,要随队入境缅甸,接回一批中国人。
“危险性不大,就是需要你这么一号人,又有实战经验,又懂排爆的人跟着去一趟。”
路炎晨一听是缅甸就懂了。
那地方时时内战,隔着一条国境线你能站在中国看对面人开仗。那地方,境内三十几个武|装|队|伍,互相给对方埋雷,埋到最后自己都排不掉,都成了大家的经典笑料了。
路炎晨领了任务,稍作半小时准备,即刻出发。
关机前,他给归晓发了条消息:
这两天不方便电话,你记得,短信照常发给我,有空看。
发完,想想,又追了一条:
除了酒红色那套,蓝色也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