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富有四海,何须去求什么

知夏呸了一声,转过头不理他。

九思见状无奈,转而看向简宿涵,躬身道:“月主子,皇上传您去前头伴驾呢,您收拾收拾跟奴才去吧。”

简宿涵嗑了一粒瓜子,没动:“是只传了我一个人?还是几个一起传的?”

九思顿觉这主仆都是一个性子,又难哄又爱生气,下意识看了眼知夏,斟酌着道:“月主子说笑了,自然只传了您一个。”

简宿涵拉开屉子,抓了把银瓜子给知夏,让他递到九思手里,坐起身整了整衣衫,似笑非笑道:“这可不好说,皇上或是打算先传了我去,再另传旁的姐妹。”

九思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却见简宿涵起身道:“不是要去么,九思公公前面领路吧。”

皇帝的车马在前面,简宿涵过去的时候,恰好被婉妃瞧了个正着,绸布帘子险些被她恨的扯下来,婉妃面色阴沉的收回视线,看向侍女问道:“皇上可是又宣了漪澜殿那个贱人伴驾?”

侍女见她在气头上,哪里敢惹,犹豫着点了点头,景和宫恩宠虽还在,可到底不比以前了,婉妃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偏漪澜殿上下严防死守,跟铁桶似的滴水不漏,加上月婕妤又甚少踏出宫门,想下手也没机会,婉妃心里憋着火,只能往奴才身上撒,近身伺候的几个都遭了殃,被打的没一块好肉。

婉妃抚上自己的脸,问她:“本宫老了吗?”

侍女忙摇头:“娘娘您艳绝后宫,谁能比得上呢,模样还和从前一般无二的。”

只是再美的脸,看了这么多年,也该腻了,从前后宫佳丽皆循规蹈矩,婉妃生性大胆,或可得一时新鲜,但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婉妃念及自己从前的殊荣,而今尽数易主归于简宿涵,心中似有火在烧:“你说本宫未老,那皇上怎么不来景和宫了呢?”

侍女想了想,斟酌着道:“容奴婢说句僭越的话,哪个男子不喜欢乖顺服从的,您往日脾性大了些,也该学着小意温柔,瞧瞧凌水阁那位,从前自命清高,如今低下头来,不也获宠了么。”

婉妃眯了眯眼,冷哼一声:“她一个装腔作势的东西,也配跟本宫比?皇上不过新鲜几日,瞧着吧,定不是漪澜殿那个贱人的对手,我只看着她们鹬蚌相争。”

话虽如此说,却也未对侍女刚才的“温柔论”做出反驳,想来是听进去了几分,只是婉妃不知,男人不宠了便是不宠了,与她是何品性,是何模样并无太大干系。

这厢简宿涵在皇帝的超豪华型马车里还未坐多久,婉妃那边便遣了宫女来,送了些在宫里做好带出来的精致点心,另还说了许多关切体贴的话,倒不似往日作风。

可惜皇帝在忙着看折子,闻言只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婉妃的宫女只得尴尬退下。

此处马车豪华得像一个小房间,也不怎么颠簸,简宿涵舒舒服服的靠在软榻上看书打发时间,都不想走了,她眼瞧着桌上几碟糕点,还散着热气,怕是专门用炉子热过,用指尖点了点皇帝的腰身道:“陛下不尝尝?婉妃娘娘亲自做的呢。”

这句话不知哪里戳到男人笑点,皇帝搁下笔,笑的奏章也不批了,好整以暇的看向简宿涵:“她说是自己做的,便是自己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