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受了极大的挫折之后往往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一蹶不振,要么涅槃重生,简宿涵望着面前沉静似水的女子,竟分不清她是前者还是后者。
“去岁藏的一瓮梅花雪,前日才刚刚起封,也不知珍常在喜不喜欢。”
简宿涵与她对坐于席,微微起身,抬袖亲自斟了两杯茶,袅袅雾气消散间,室内梅香盈盈,轻啜一口,让人仿佛身在梅林。
珍常在神色有些复杂,她顿了顿,才启唇道,
“那便叨扰简贵人的好茶水了,上次出手相助,也未来得及当面向你道谢。”
简宿涵饮尽茶水,不甚在意,半真半假的道,
“我们都是无宠之人,何必相互轻贱,谁也不见得比谁高贵到哪儿去。”
不是谁都能如她一般洒脱的看待“无宠”二字,珍常在眼睑一颤,伸手捂着胸口,似是被这两个字刺得心中一痛,半晌才缓过劲来,
“受宠又失宠,倒不如从未得宠,我自认身居高位时不曾轻贱旁人,可一夕坠地,却是人人来欺,没成想最后是你出手帮了我。”
珍常在对“简宿涵”以前争宠的事也略知一二,听闻后心中也是不屑,可恰恰是这个她往日最不屑的人救了自己,心中怎一个复杂了得。
简宿涵不太好意思说是刘才人骂人声太大吵到了自己,一脸真诚的道,
“举手之劳,不必在意。”
“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你那日帮我,我都记在心里。”
珍常在说完,犹豫的捏了捏袖口,
“敢问简贵人,今日向皇后娘娘请安,可曾发生些什么?”
简宿涵闻言下意识看向了她,一双眼睛黑亮无比,
“我不懂姐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