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盛云川眼睫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陆亦歌愣了愣，他本来是有心不动弹怕惊醒了对方的，却不想盛云川竟然睡得这么浅，还是醒了。

“盛大校……你醒了。”陆亦歌说，“谢谢你。”

盛云川沉默了一会，陆亦歌猜他可能是还没彻底清醒。

他当然并没有注意到，无意识间，自己已经不再用“您”这个字称呼盛云川了。

半晌，盛云川才开口，声音还带着些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后特有的沙哑。

“还疼吗？”

陆亦歌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在问自己的伤。

“不疼了，是查尔斯帮我缝合了伤口吗？”

盛云川“嗯”了一声。

他仍然不说话，银灰色眼睛却一瞬不错注视着陆亦歌。

既然会问他清醒了没有，应该是已经清醒了吧……

陆亦歌想。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觉得盛云川看他的这种眼神，让人看不出这男人在想什么，他心里总觉得有些发毛。

可现在陆亦歌再看着那双眼睛，却突然觉得，它好像藏着这个沉默寡言的的alpha许多没说出口的言外之意。

这双眼睛就好像会说话。

陆亦歌想，自己之前可能对盛云川产生了一些误会。

刚开始本以为他是那种标准的alpha军人，动不动就把那套绝对服从的道理套在地位不如他的人身上，包括他这么一个跟他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陌生omega。

被短期标记的那一夜过去，陆亦歌更觉得这人有些过于霸道，而且控制欲过剩，几乎就是现在社交网络上，被骂的最狠的那种alpha。

年轻人们怎么称呼他们来着？

好像是直a癌。

但是此刻陆亦歌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法也许多少有点先入为主。

至少在盛云川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他那幅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的样子……让陆亦歌觉得，这位大校被他想的有点太坏了。

某些时候，盛大校…

…其实还称得上是位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