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像是拨开浓厚云雾的一道光，让陆亦歌突然看到了离开这个噩梦的唯一道路。

他猛的从梦境里醒来，睁开双眼，胸膛急促起伏，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在突突乱跳着。

“你醒了。”

陆亦歌努力集中注意力，等视线一点点清晰起来，他才缓慢的侧过头去看病床边跟他说话的男人是谁。

“盛……大校？”

“你把你的医生吓坏了。”盛云川淡淡的说，“他只能想到向我求助。”

陆亦歌哽了哽：“……我很抱歉。”

“不用跟我抱歉。”男人说，“上午你的意识云还算平静，为什么晚上会突然失控？”

陆亦歌沉默了一会，低声回答：“……我也不知道。”

“看来少校的意识云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风平浪静，希望少校明白，我不可能每次都在。”

陆亦歌：“……”

盛云川说的没错，虽然这次是因为他在和柯克谈话后尝试去回忆十八岁以前的事，才会弄得情绪失控继而影响到意识云，但是，这也足以说明他已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意识云和信息素了。

江铭给他闻的那支催化剂的药效一直没有过去，只有陆亦歌自己知道，他一直在使用精神力同时压制意识云和信息素，才让自己不进入发情期，但是现在——

陆亦歌缓缓用手肘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

预备军官附属医院的病号服本来宽大又软塌塌，然而穿在他身上却恰到好处勾勒出了男人那幅虽然清瘦却仍然舒展漂亮的骨骼形态。

他低喘了一口气，突然抬头看着盛云川：“你说的没错……是我逞强了。”

“那么，是否接受我的标记，少校。”

alpha军官的声音低沉而不带一点情绪，也许是受了信息素的影响，陆亦歌竟莫名地听出了一点惑人心魄的味道。

风信子的花香在房间里慢慢弥漫开来，那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他就要失控了。

陆亦歌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迅速的加快，他闭了闭眼，努力控制着呼吸的速度：“……我需要

知道你的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