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了!”

看着牛车在烟花结束后向小院驶去,付丧神在激动之余,拉起了身旁的同伴不断询问,“没有出错吧?我们有好好的按照顺序放吧?!”

“爱染,这个问题你都重复了十遍了,你累不累。”

刚开始还能回应着爱染的热情,一遍遍的告诉他是的,是按照顺序放的,可再多的耐心也被这爱染牌复读机给逼得头疼。

明石打了个哈欠,示意他们的工作还没完,要把燃放了烟花后的垃圾收拾好,“行了,早点回去后或许还能看到审神者,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遇上本人。”

“辉夜大人现在一定很开心。”

爱染又傻笑了一会儿,帮着萤丸一起把垃圾给收拾进袋子里。

这是药研特意叮嘱过他们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留不下什么痕迹,只要不留下这些燃放后的东西,就找不到放烟花的人。

什么,你说那些月亮一看就是为了清彦准备。

不好意思,在这场烟花没有公开指名道姓是为谁而放时,被感动到的人,都愿意将这个名头落在自己身上。

也许是爱慕/关心/暗恋/仰望自己的人放的呢?

况且藤原清彦的名字在外界的存在感几乎为零,虽说是藤原家的孩子,可从来没有对外宣布过,在大部分人的心中,他活着和死了无疑。

小孩子容易夭折,这么久了都没有信,大概是早早的就死了吧。

就连清彦自己都不认为,会有人把锅扣在他的头上。

害,整个平安京知道他叫什么的人屈指可数,就算是知道,也大都是“辉夜”的名字。

你们找的是藤原辉夜,和他清彦有什么关系?

牛车落在了小院中央,妖怪们从车里走出,各自有着自己偏爱的位置;胡桃把画卷挂在了墙上,自己走了进去;苏芳裙摆一甩上了树,依靠在了粗壮的树枝上合起了眼睛。

真朱的池塘一直都有清扫,清澈见底,他高高跃起,落入水中时变成了一尾红银色的鲤鱼,在水中摆动着长鳍。

“喵。”

枇杷有自己的家,她只是搭个顺风车而已,“那我之后再来找你们玩。”

今天的妖市之行让枇杷很满意,果然,还是和认识的人一起来玩更开心。

“那之后见。”

清彦没有留人,他把空和白引到了提前准备好的房间里,铺在地上,隔开了一米远的被褥都是新买来的,软乎乎的让人沉迷。

勉强撑着洗漱完,兄妹两人几乎是一秒入睡,表情还都是相似的平静。

清彦在门口看了他们一会儿,自己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将门合上,“出来吧。”

他朝着缘廊外、本应空无一人的地方说道:“烟花很漂亮,谢谢,我没有生气,你们也不需要特意躲着。”

付丧神们从各自藏匿的角落走了出来,脸上是兴奋中混合着点点的不自在。

说到底,这是没有提前通知清彦的“惊喜”,谁知道审神者是不是“欢喜”的部分多一些,他们在烟花结束后都带着忐忑。

“是药研拜托你们的吧。”

错过烟花的话只在药研面前说过,清彦都不用动脑子,一秒钟就确认了主犯,果不其然,在他点了名后,短刀向前一步,朝着清彦单膝跪下,头顺势低了下去。

“非常抱歉。”付丧神的心跳正缓缓的提速中。

“你哪里错了?”清彦歪头,夜风微凉,他瑟缩了一下,“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我很开心,能够和胡桃、空白他们一起,看到了专门为我们奉上的烟花。”

不,是为您。

药研搭在了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不过在夜色的掩盖下,没有人看出他的异样。

“辉夜大人,我们进屋说吧。”

加州清光有些憋不住,略微提高了音量说,“外面冷,您要是明天感冒了就不好了。”

“这点小风而已。”

清彦嘟囔了一句,然后打了个喷嚏,他这种光速被打脸的行为实在是尴尬到不行,无奈的转身进了屋,招呼着付丧神一起。

“都进来吧,药研也是。”

他招招手,“刚好,我也有事想要和你们说。”

听到这话,付丧神的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了,要知道清彦很少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口吻与他们说话,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指名道姓,会有具体指向的人。

大部分的事情,也都是今天想要吃些什么,明天想要多吃一块布丁的小事。

难得郑重的清彦让他们感到了心慌。

——是准备和我们划清界限,彻底不要我们了吗?

刀剑的心里不知为何闪出了这样的话语,他们愈发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息,翻涌滚动,让人喘不过气。

.

——我是不是对他们太苛刻了?

在牛车上的疑问,清彦此时有了肯定的答案,他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付丧神身上所传递出的不安,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对于他们的影响是如此之大。

“不要这么严肃呀。”

清彦率先开口打破平静,“我叫你们进来,不是为了指责你们的。”

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和你们说清楚一些事——还是说吧,总是藏着掖着,担心之前埋下去的引线什么时候被点燃,偶尔会忽然的心跳停拍,也挺可怕的。

“我要和你们坦白一件事。”

他大大方方的把和红珠有关的事向付丧神解释清楚,来源和功效,还有会对刀剑们产生的影响,一一说明。

“你们不要把它看成是鲜血,或者我的生命这类,听上去莫名血腥又莫名高贵的产物。”

“它就是力量的具现化,不过是依托了我的血液存在,而变成了红色珠子形状。”

“副作用也给你们说明了,现在的我还没有办法解决红珠与我自身之间产生的吸引力,我光是控制着它,不让我自己当场炸开就已经是极限了。”

三日月宗近的疑惑被解开了。

他这种没有用红珠唤醒过自己的付丧神,一开始确实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后面苏醒的刀剑,会对着审神者有着天然的亲近,按理说,对方的身份,是时政所管辖的审神者,与他们天然对立。

不过这些日子,他在对上时政派来的人,不得不吃下红珠才应敌时,能够体会到那份不可言说的吸引力。

单纯的想要呆在审神者身边,不想离开。

原因异常简单,都不是三日月之前想的洗脑催眠。

“可能再过上几年,我就可以单纯的把力量提炼出来,不让它掺杂其他了吧。”清彦叹气,为自己的弱小,“现阶段我没有办法做些什么,我要是因为尝试着分离而自己出事,你们……”

“这样就好。”

烛台切光忠打断了清彦的话,“即使您事先向我们说过红珠的副作用,我们也不会拒绝使用它。”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太刀话语中的沉重刺痛人心。

“我是知道活下去很重要……唉,这事就不好说,很头秃。”清彦扯着自己的头发,感到了一阵崩溃,“隐瞒了这件事是我不对,你们要是有什么想要我补偿的话,可以直接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的。”

清彦一开始没有预料到红珠的副作用,等到知道了已经晚了,他不能再把红珠从付丧神的嘴里抠出来。

这件事他有错,那是毫无疑问的。

做错事了就得自己承担起责任,清彦再次开口,“这是个意外,可有我的人为因素在里面,为了让我睡得安稳,请你们认真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他仔细想想,自己大概也就只能从金钱财物上给付丧神补偿了。

话说他们真的需要这些吗?听说有些手巧的付丧神,就连衣服破了都是自己补的,他作为审神者能够给出的补偿,总觉得上不了台面。

——都是时政的错!

清彦在心里猛揍时政,你要是乖乖的,不对刀剑们动什么歪脑筋,他们就不会要反抗跑出来,不跑出来,就不会被我捡到,让大家变成了如此尴尬的关系。

很好,天凉了,让时政消失吧。

轻哼一声,清彦在心里宣告了时之政府的结局。

“补偿的话,什么都可以吗?”

沉默了半天的药研藤四郎出乎意料的开口了,“请放心,这个补偿不会危及到您的生命,可能会让您感到困扰,但如果您不愿意的话,也可以拒绝。”

他似乎对于自己即将要说出的话十分不自信,给清彦准备了多条后路可选。

“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

清彦小心翼翼的问,“我考虑看看。”

“请您和我签订契约。”

药研十分淡定的说出了请求,“请让我成为您的刀剑,让我可以永远的陪伴在您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药总打出了直球——!

让我们为药总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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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来自jojo的梗,空白他们在原著中也有玩jojo的梗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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