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更要阻止您,”萨马尔公爵说,“如果您的目的是善意的,那就不该背负上莫须有的骂名,如果因为您的行动导致了芬德尔的覆灭,那么无论如何,您所做的一切都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的原谅,艾拉达·布朗小姐岂不是因此而沦为了所有人心中覆国的□□?”他不知道对方现在的实力,只有努力尝试一下,如果对方有大批军队,那这番话或许能有机会说服他,如果没有,就算是给对方一个理由下台阶。
伊斯特洛抿了抿嘴唇,与这类似的话曾从另一个男人的口中说出,这让他有些烦躁:“现在的我已经并不在意是否正义,因为我知道善良并不每次都会招致好结果。”
萨马尔公爵现在仍未试探出对方是否拥有攻打王都的实力,再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横下心,问:“殿下现在的目标仍然是罗里安陛下吗?”
“是的,我的目标一直是他,也仅仅是他。”伊斯特洛看着他。
“那您能否和我做一笔交易?”公爵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如果殿下答应我在这段时间不出兵,那么我就劝说罗里安陛下在这事情平复后和您一决胜负。”
“您不怕您这句话会传到罗里安耳朵里?他可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啊!”伊斯特洛说。
“殿下,我效忠的是国王,不是自己的侄子。”公爵回答,“我问心无愧。”
“您…看了那只白隼的共鸣?”伊斯特洛问。
“看了。”公爵说。
“那您还真是跟我在谈一笔只赚不赔的交易啊,”伊斯特洛笑了笑,“他终有一天会跟我对决,这跟您的劝说毫无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吗?”公爵看着他,“您怎么知道那个未来里我没有去劝说陛下呢?”
伊斯特洛沉默着,心想萨马尔公爵说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自己下台阶了,现在答应不出兵也不会过多地暴露自己的实力,反而看上去成为了一个水到渠成的理由,于是说:“在我的成年礼上,只有您和我搭话。”
公爵微微笑了笑:“您当时在我眼里,只是一个亲戚家的孩子,我理应给您祝福。我当时对您说您或许今后会经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并走到和大家都想象不到的地方。现在看来…我没想到您会走得如此艰难,也并不很有意思。”他又垂下眼睛,“抱歉。”
“那就记得您的诺言吧,”伊斯特洛对他说,“希望您不要破坏我对您的好印象,萨马尔公爵阁下。”
“我记在心上。”公爵颔首。
伊斯特洛切断了与渡鸦的共鸣,睁开眼睛,虹膜的金色慢慢褪去,留下阴郁的深蓝。
公爵夫人放走了渡鸦,加强了笼罩帐篷的法术,她看向萨马尔公爵,问:“你真的要去说服罗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