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酒,碰杯,仰脖子喝,等到郭汉心满意足露出胜利的笑容时,余迟赶紧接着问,“那你觉着那侄女怎么样,你到底是跟人处对象,不是跟人家里处对象。”
何磊说这其实没啥太大的区别,我相亲了那么久,要说有点什么感觉,谈个七八次恋爱都给磨没了。你看个人模样不差,工作稳定,和自己没太多的背道而驰,要能结婚也挺不错,感情都是能培养的,何况如果她家境好,我家境也不错,真的避免很多经济问题。
“难道你敢说你和那汉子一开始就一见钟情两情相悦非他不可想到他就要小火山喷发啊。”
余迟心说你还别讲,我确实第一眼就挺喜欢他的。
但为了保护友谊的小船,余迟还是决定换一个说法。
“你说的也不错,毕竟你在这岗位,要往上走还真是得有点关系,而且中直单位,若是能朝着首都去,回来我们——”余迟再次提高了一点音量——“可都得叫你领导。”
何磊清了清嗓子,也开始铆足气力,“我也想啊,但还得看我伺候他——侄——女——好——了——没——有——”
服了,郭汉他妈的又开始登喜马拉雅。
两人只好低下头碰杯,让酒精驱散着喜马拉雅山上的温度。
包厢里面的灯光略显晦暗,余迟向何磊看过去,而何磊看着屏幕,不知为何,余迟觉着何磊的油腻里带着一点沧桑。不知道如果自己没有遇到郭汉,是不是再相亲也几年也会这样。
小的时候我们总梦想着骑着白马去迎接公主,可长大了才发现其实身边的侍卫也不错。也不知道这是因为看过太多的繁花以至于没了新鲜感,还是那属于自己的真爱密室逃脱没成功总是不出现。
但不论如何,还是能感觉到何磊开心的,哪怕那开心中夹杂着一丝失落。灯光暧昧,烟雾缭绕,他举起酒杯享受着“我一人饮酒醉”的歌声,而他已经逐渐褪色的年轻时光便如旧照片一样泛起了——
“别人唱歌是耳朵怀孕,”何磊举起了瓶子再喝一口,轻轻地叹息,“你们家汉子唱歌,那他妈是让耳朵流产啊。”
郭汉总算从吧台走过来,咬开瓶子,愉快地吨吨吨了几口。
“怎么样?”他问二位。
两人思索片刻,赶紧拍着巴掌——好!好极了,歇会吧。
说着赶紧给郭汉让了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