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
“女神,神明.....不要,不要离开我。”
“救救我们,求求您,救救我们!”
“啊!”
翠绿色的眼眸瞬间睁开,充满了惊恐与害怕。下一秒,来不及分辨这是梦境还是真实,棕色卷发女人立刻从床上站起身,跑到隔壁房间去。
隔壁房间床上躺着一个浑身缠绕着绷带的年轻人,血腥味让女人皱起眉,颤抖的伸出手试探男人的鼻息。
还好,温热的,还有气息。
确认人还活着后,她一下子就坐在地上起不来了,眼泪顺着她的眼眶滑下。
她的爱人,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这里是地下森林,也是鹿族最后的居住地。尤杜拉身边最亲近的人,在这二十年内慢慢减少,现在也只剩下唯一的亲人,也是爱人,她的丈夫了。
每一天她都很害怕,害怕她最后的亲人就这样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断气,留她一个人在世上。
那样她会发疯的!
“唔。”
似乎是被女人的动静吵醒,病床上的人睁开眼,同款的绿色眼睛带着细碎的光彩,睁开眼半天,意识才渐渐回笼,他缓缓道
“尤杜拉?”
“菲尔,你醒了?”尤杜拉站起身,立刻问“感觉还好吗?”
说着,视线转移到桌子边的木雕上道
“对了,木雕内的木系元素没有了,我再去换一个木雕来。”
“不用了。”
安托万带来的木雕也就一手之数,他们家能独占一个,是看在尤杜拉的父亲跟他父亲的面子上,也是看在平日里他种出来的粮食不少的份上。
原本数目就不够,现在去要估计也没有。
伤口抽搐了一下,菲尔痛苦的呜咽了一声,尤杜拉赶紧上前,菲尔冲她笑了笑道
“可以帮我去拿点水吗?”
“我,我这就去。”
尤杜拉擦了擦眼泪,立刻站起身。
但刚刚走出门,她的脚步就停下了。
尤杜拉跟菲尔小时候两人是青梅竹马,长大了又是恋人,相互之间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但是最近尤杜拉却对菲尔有了隐瞒.......她的梦境。
最初她觉得只是一个梦罢了,但现在,那个梦反复的,不断的出现,越发的清晰。让
尤杜拉开始犹豫不定,那真的是梦吗?或者是神明垂怜了她?
端来水喂菲尔喝下,看着他很快再次陷入沉睡,尤杜拉表情更为阴郁,一双无辜的小鹿眼也显出几分阴沉。
为了种地,供给新阿城的粮食需求,鹿族被榨干了精血。现在种植的作物,根本就是拿着血肉去填补。她的丈夫也为此割肉放血。
如果真的有神,那么只要能够救救他们,她愿意付出一切!
“扣扣扣”
就在此刻,敲门声打断了尤杜拉的思绪,她打开门,是隔壁的艾拉
“城主来了,让我们现在过去,还带来了一个很奇怪的男人。”
艾拉脸上带着小心,见尤杜拉表情依旧冷漠,又开口道
“你,你还是去吧。菲尔还要靠着木雕活命呢,不然......”
她没说完,但言语之中的意思深深刺伤了尤杜拉的心。
她说的没错,鹿族没有说不的权利。
“走吧。”尤杜拉走出门“菲尔睡了,就不要吵他了。”
“好。”
两人结伴向小广场走去,路上遇到了一些熟人,他们都纷纷跟在尤杜拉身后。
鹿族年纪大的人已经成为了肥料,现在只剩下一些年轻人了。而年轻人中,也有不少身上缠绕着绷带的。
那都是伤口,他们割肉放血的伤口。
尤杜拉身为上任鹿族族长的女儿,在这群年轻人中还是非常有威信的。
因为菲尔的照顾,尤杜拉也是这群人中状态最饱满的人。
“安托万,你来做什么?”
充满木系元素的木雕,让鹿族暂时不用割肉放血以滋养土地。因此鹿族跟新阿城之间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可即便如此,每每两拨人见面,依旧充满了□□味。
“尤杜拉,我.......”
“啧啧啧,你对鹿族还真不错啊,他们居然敢这样跟你说话。”
艾拉嘴里那个奇怪的男人开口了,尤杜拉看过去,只见身着铠甲的男人吊儿郎当的笑着,手中拿着一个木雕。
视线从木雕上一扫而过,尤杜拉哼了一声,道
“你是什么人?”
与此同时,安托万皱眉道
“阿纳德,闭嘴。”
本就是他们对不起鹿族,被骂一骂也无所谓。
尤杜拉听到安托万呵斥这个男人,一
惊。她本以为这个叫阿纳德的男人是安托万新收的下属,但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
“知道了,知道了。”
阿纳德点点头,并没什么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