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公子反身旁的高手都跃上树顶,还未弄清楚究竟有何事发生时,郤桓度的铜龙已向公子反击去。
公子反身旁还留有两个护卫,见郤桓度凌空击来,两支长剑死命阻挡。
当当当!一连串金属交鸣的声音,两个护卫打着憾横跌开去,浑身浴血。这凌空下击的凌厉,连襄老座下叁大高手之一的飞战龙客亦要命丧剑下,这等一般好手,焉能幸免。
四周战士一齐扑近,刀光剑影,忽地全部静止,凝固住原地,树上树下,二百多个凶神恶煞的武士,没有人再敢动一个指头。
郤桓度的铜龙,剑尖正紧贴公子反的咽喉。洞箫仍代公子反手中。
郤桓度露齿一笑道:“你的萧是用来把玩的吧!”
公子反不知郤桓度的含意,模糊的应了一声,阵阵寒气,从剑尖透入,他尚是第一次这样接近死亡。
郤桓度露出神经质的笑容,跟着双目变得全无表情,看着公子反,像看着一件没有价值、没有生命的物件。公子反一阵心悸,自制力终於崩溃,全身抖震起来。
郤桓度是蓄意这样做,用以给这狂妄自大的公子反一个压力,见果然奏效,遂淡淡道:“我要你立下毒誓,由这一刻开始,你或你的手下都绝不许干涉我的行动,我就可饶你一死。”势易时异,刚才是公子反饶郤桓度,现在却是他饶公子反了。
公子反那敢迟疑,连忙低声立下毒誓。
郤桓度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道:“我要你当众大声立誓。”这一招极绝,当时的人很亚信义,若立誓而不行,会成为别人鄙视的对象。公于反没有法子,当众大声立下誓。
郤桓度大笑收剑,施施然从黑人战士中穿越而去,公子反始终没有发出攻击的命令,面色当然难看之至。
出林後郤桓度连忙展开身形,一到江边连忙暗叫侥幸,原来这时巫臣的巨舟才缓缓开出。
一队四十多骑的武士,旋风般电驰而来,这时巫臣的巨舟早已去远,在江水下游处剩下一个小黑点。
天色发白,黑夜终於过去。
骑士们奔至沿江的直路,又旺驰了一回,前面竟是另一条滚滚江流拦断去路,知道冉不能赶上,这才勒住马头。战马口边都沾满了白沫,显然是赶了很远的路。
当先一骑坐了一个铁塔般的大汉,鹰唆似的鼻梁,两眼凶光暴闪,喉咙间不断作向,狂怒非常。正是凶名远播的襄老。
襄老一声暴喝,膀下的骏马连忙人立而起,他咛声道:“巫臣!我要你家破人亡。”
四十多骑在他身後扇形散开,每人都面现惊容,他们都深悉暴怒的襄老是可以干出仟何事来的。
襄老道:“给我看龙客滚到什麽地方去。”他在盛怒下,仍然发出极为理性的命令,可见他虽然性格凶暴,却是个胆大心细的人物,否则有勇无谋,早命丧他人手上了。
立时有手下去四周搜索。
他早先搜查郤桓度的行动,还差一点才完成。所以在接到长街有人打斗的悄息时,心中轻视,只派龙客回来调查。直到接得夏姬失踪的消息,这才知道事态严重,连忙赶回,领悟到所谓郤桓度的出现实在是调虎离山之计。
这才知道既丢了美人,叉中了敌人狡计,心中的窝囊是不用说了。尤其夏姬似乎是山愿随人而去,对他男性自尊的打击,沈重处真的是有苦自家知。
襄老喝道:“程越!”
一名汉子走了出来,垂手道:“程越听命!”
襄老道:“你立即快马赶往糊城,傅我之令不惜任何手法,务要阻延巫臣巨舟的行程,一切後果,由我担当,我等随後赶来。”
程越接令之後,急率数人上路,转瞬去远。
身後位列襄老座下叁大高手之一的郑棍道:“主公,巫臣此次奉有王命,出使齐国,我们若要和他正面冲突,必须小心从事,若给人找着把柄,就算令尹也难保得住我们。”
襄老嘿嘿冷笑道:“刚才的线报中,街头抢夺我小妾的搏斗里,其中那剑法超绝的男子,无论衣着气度,尤其是手中的特长铜剑,十有九成是郤宛之子无疑。此次巫臣扯上钦犯,看我定将他弄个身败名裂。”忽地一阵长笑:“公子反这废物也来争逐夏姬,幸好他拦路抢人,引发打斗,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否则我现在还给蒙在鼓里呢。”
郑棍奇道:“不知怎地会把郤桓度牵涉在内?”襄老晒道:“世事曲折离奇,往往出人意表,这事日後或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用这时来费神。现时当务之急,是要发动沿江的侦察网,一方面追查郤桓度的行踪,又可避免巫臣半路偕夏姬上岸私逃。只要捉奸在船,任他叁头六臂,也要吃不消。”襄老愈说愈激动,面上神色睁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