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使早就在丹墀上侯立多时,瞧见景玥,遂满脸堆笑地将人请进屋子。
给景玥安排下的屋子甚是奢华,六开四进,分作两间,一间卧寝,一间沐浴汤房,用十六折柚木雕花销金屏风隔开。
陆逊倚靠在竹门上,将屋里的摆设一一瞧过,笑道:“改天我也求个一官半职混混日子,待遇比平民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景玥正解着腰间的玉帛带,闻言笑骂道:“狼崽子少挤兑我,快进来,咱们去汤池困会儿觉。”
陆逊也笑,他将门阖上,接过景玥扔来的干净衣衫,尔后和他并肩朝汤房走。
汤房水汽氤氲,扑在大理石铺着的地面,凝了不少晶莹水珠在上面。
景玥将锦靴踢掉,三两下褪去外衫和亵衣,露出宽厚精壮的背部。
陆逊扫了一眼,抿了抿唇。这副身子他不论瞧多少遍都觉着十分赏心悦目,肌肉线条干净利落,像是刀削出来的,隔着水雾,那些狰狞的伤疤变得虚幻,倒有那么几分野戾的味道。
没穿越过来之前他经常去健身房,在秦城的gay圈中,身材也算得上1里最好的,以前那些床伴......
想到这儿,陆逊有些惆怅,真就是戏文中讲的“似水流年淌过,人生恍如初见”,二十二岁还在哈佛读大学的他,绝不会想到二十六岁的自己有了伴侣,有了归途。
“磨蹭什么呢?”景玥正欲脱了亵裤下水,瞧见陆逊还衣衫完好地站着,遂走过来将人圈在怀里,“害羞了?还是要我给你脱?”
说着,他探手到陆逊腰间,将腰封挑开。
陆逊由着他帮自己脱衣,偏头朝景玥看,皱了眉问:“你喜欢我么?”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景玥眨眨眼,问:“甚么?”
说话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白丝亵衣滑落在地,露出白皙柔软的后背,如浸润在月色下的一块玉石。
“这些日子一直在路上颠簸,没工夫想太多,适才我细细想了想,总觉着被你哄骗了。”陆逊说,他抬手摁住景玥的手,“实不相瞒,王爷的心我还不太明白。”
背后的人没了动作,陆逊等了半晌也没等到景玥回答,心先冷了半截,他转身去看。
正对上景玥晦暗不明的眸子,他抿着薄唇,神情是一种陆逊说不上来的犹疑。
陆逊没看懂他的表情,轻轻皱眉,“怎了?”
“你真不记得了?”景玥不确定地看了陆逊一眼,他似乎在被一件事情困扰,沉默半晌,景玥抿了抿唇说道:“顺康三十四年春,老安王过寿,咱们......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