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并不能缓解伤势,那枚铁镖上喂有剧毒,伤处又在心口,他用内里将毒逼在下三路,这会儿已是强弩之末。
使暗器的人他没瞧见,双腿被剧毒逼
得已经无法行走,陆峋绝望地朝窗外看了一眼。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远儿却在此时被杀,派出去的那群教徒也没有一个活口。
当监锦司瑾月公公告知他远儿很可能是陆逊所杀时,他第一反应是震惊骇然。那个从小就被远儿耍得团团转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发现刺客是远儿派的?然而等陆逊归来,他只瞧了那么一眼,一切都了然了。
那毛头小子出了一趟远门,涨了见识,增了阅历,性子变了不少。陆逊应付诸位长老的游刃有余,以及眸底的波澜不惊,这些都教他从心底泛起一股恶寒。
这几日他的右眼皮老是突突地跳,行走坐卧都不安宁,烦躁焦灼之下,决定冒险去杀了陆逊,怎料这步棋走得太险,险到将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了......
陆峋长叹了一声,在心底连唤三声“远儿,爹爹来寻你矣”,握着匕首就要往胸口扎,然而半道上却被人挡住,陆峋抬眼去看,是大长老陆岘。
“大哥!”陆峋惊道:“您、您怎么寻到这里的?!”
陆岘没答话,表情无悲无喜,脸皮白得像纸糊上去的一样,他从怀里摸出两个小巧的瓷瓶儿,拔开木塞,从里头分别倒出一些粉末。
白色的直接外敷到陆峋的伤口处,棕色的用水化了叫陆峋服下。
苦涩药水入喉,陆峋顿觉下三路的毒气退了不少,他大喜,忙跪倒在陆岘脚旁,“谢大哥救命之恩!”
一番叩首之后,陆峋从地上抬起头来,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问道:“大哥,如今咱们要怎么办?陆逊背后似乎有高人暗中相护,弟弟这毒便是......”
陆岘抬手打断,他伸出枯瘦的食指在地上写了两个字。
陆峋垂眼一瞧,脸色先绿色半分,他失声讶异道:“安王?您是说他背后有安王护着?”
陆岘摇头,他在地上又写了两字。
“投靠安王?”陆峋不解,他皱眉思忖了一会儿,抬眸看向陆岘问道:“您是说咱们现在只能投靠安王?”
陆岘点头。
“是了,远儿遭遇不测,监锦司那头也突然和咱们断了消息,如今咱们能投靠的只有安王。”陆峋说道,他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幸好咱们教远儿将信送到了安王手里,他虽未明确表示,但瞧那态度估计是打算和咱们联手......弟这便亲自前去拜会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