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太子是双儿(9)

宁隐一边心中猜测,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行礼道:“太子殿下恕罪,末将本无意冒犯,只是吃醉了酒在此处清醒一二,并无窥伺之意。”

萧唐垂眸看他:“你是今日赴宴之人?抬起头来。”

宁隐心中叹气,却是只能缓缓抬头,在看向萧唐时心中不知为何堵了一下,远看是月下仙人,近看更是无一丝一毫瑕疵,搂着他腰身人与他无一丝一毫不登对,可就是太登对了,才让人不是很舒服。

萧唐看向了他面容,瞳孔微微颤了一下道:“你叫什么?”

“末将名为宁鑫,宁静宁,三金鑫。”宁隐回答道。

“宫外男子不可随意在宫中行走,将军既是赴宴,如今宴会已散,快离开吧,否则宫门下钥想出也出不去了。”萧唐说道。

“多谢太子殿下提醒,末将拜别太子殿下,”宁隐看向了林肃道,“拜别……不知这位贵人是?”

林肃未曾回答,萧唐却是开口道:“这是太子妃。”

宁隐瞳孔有一瞬间放大,终于理解他二人为何能够旁若无人了,太子是男子,这人竟是双儿么?

“末将拜别太子妃殿下。”宁隐拱手后匆匆离开。

人走了片刻,林肃牵了他手道:“太子殿下当真是魅力无限。”

萧唐自是从宁隐眸中看出了些许端倪,他生还算不错,自是有人好他这一种,只是没想到初遇这人倒是对他心生好感。

这不是什么困扰,反而身旁这人吃醋语气让人心中有几分莫名感觉:“太子妃莫非是吃醋了?”

“吃醋?”林肃轻哼了一声,“都要论坛饮了,哪里是吃醋那么简单?”

萧唐没忍住笑了出来,林肃手就被扣在他腰上,见他失笑,直接摸上了他易痒地方挠了挠:“太子殿下似乎很是得意?”

“别,痒很……”萧唐找着他手握住,“你不必吃醋,他并非男子,而是双儿。”

“你识得他?”林肃收了挠他痒手,反手握住了他手牵着往宫外走。

萧唐应了一声:“那是宁相家中最小双儿,名叫宁隐,两年前留书出走,宁相家中暗中找了许久,此事少有人知,他从前随相府夫人入宫时候我曾远远瞧过他,如今样貌虽有改变,但是宁姓一出便跑不了了,宁府中人皆以为他不想在家中待,去游山玩水去了,却不想竟是去了西北,还成了一名将军。”

“此事你可想告知宁相?”林肃询问道。

“双儿参军本就不易,他看着也不是胡闹,既是无碍,便不必我多此一举了。”萧唐笑道,“今日之事只当不知。”

林肃不语,萧唐悄悄打量了他两眼道:“我非是维护他,你若是想说,我派人告知也可。”

“我岂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林肃笑道,“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萧唐笑了一下:“好。”

然而他仍然小瞧了男人小心眼,嘴上说着不计较,不小肚鸡肠,待到了夜间萧唐才知这人也是个口是心非之人。

汗湿长发有几缕贴在脸上,床帐偶尔打开缝隙,都能够看到外面已然亮了天光,鸡鸣声从不远处传来,萧唐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被放过时候竟有一种劫后余生感觉。

“累了么?”林肃躺在他身侧,将那贴于他脸上发丝撩开问道。

彼此心跳声交错,萧唐实在想说他怎么敢问出这个问题,但实在不敢在此时再挑衅:“累了……”

“我去让人送热水,洗过再睡。”林肃在他颊上亲了一下。

萧唐若有似无应了一声,不见身旁动静,睁开眼时见林肃正认真盯着他,好像在想什么不太好事情。

“你怎么不去?”萧唐下意识拉住了被子,身体往床里面挪。

“太子刚刚回答有些敷衍。”林肃悠悠道。

萧唐心神一紧笑道:“劳烦太子妃帮我要热水,我要洗过再睡。”

他甚至不想洗,但一身汗水,怎么躺都不太舒服,实在难受紧。

“太子殿下笑起来甚是好看……”林肃低头凑近,萧唐下意识将锦被拉过了头顶。

“无甚好看,快去吧。”萧唐闷着声音道。

“哈哈……”林肃自是没打算再做什么,但是他这般仿佛惊弓之鸟模样甚是可爱。

林肃穿上衣服下床去了,萧唐觉得没动静这才从锦被中探出了眼睛,知那人是在戏弄,不能捶他,只能打了两下旁边枕头出出气,奈何拳头没落两下,床帐被人从外掀开,一时之间这拳头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林肃瞧他动作,好整以暇靠在床栏上问道:“太子殿下做什么呢?”

萧唐改拳头为掌心,推了推林肃枕头道:“我觉得你这枕头不甚松软,帮你拍柔软些。”

“太子殿下是为自己考虑吧,拍松软些垫在腰下……”林肃挑眉笑道,话说到一半却被萧唐直接打断。

“林肃!!!”

“太子殿下如今都叫全名了。”林肃叹了一口气道。

萧唐语气一滞,有些理亏:“你也可唤我全名。”

“那倒不必。”林肃弯腰低头,看着他道,“糖糖。”

萧唐瞳孔有一瞬间放大,他从未有过如此亲昵称呼,便是母后也只会唤他唐儿,可这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称呼,他竟下意识觉得是喜欢。

“嗯……”萧唐应了一声,拉上了被子侧过了身道,“你快去看水好了没有。”

心跳在胸腔之中有些凌乱,声音却是连耳朵都能够听到,即便捂住心口,也无法安抚下来那样悸动,他曾经答应存志,在面对感情时一定要有所保留,可是如今他只怕保留不住了。

心里满满当当都是这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空余,无法想象失去他场景,也不能失去,待他登上帝位,天下都是他时候,这个人便更不能离开。

萧唐到底是累了,躺在那里意识昏昏沉沉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再到醒来时满身干燥温暖,柔软亵衣贴着身体,让人觉得舒心。

萧唐坐起掀开床帐,男人正坐在桌边写着什么,旁边还焚着安神香,似乎察觉他醒来,那坐在桌边人落下了最后一笔,然后看了过来道:“醒了,陛下感念西北大捷,特许三日休沐,不必心急。”

“嗯。”萧唐起身,走到了他椅子后面,看见他纸上东西才知他不是在写,而是在画,画中山水泼墨,自有丘壑。

萧唐见过他字,颇有风骨,如今又见他画,又有惊喜之意:“诗书礼乐琴棋画你皆是精通,到底如何学?”

“你不是也会?”林肃将笔放在了一旁,按上了自己印章。

“不及你好。”萧唐手臂搭在他肩上道,“此画我让人裱起来,挂在房中可好?”

“我画至少千金之数。”林肃说道。

萧唐从身后环了他肩,直接亲了上去:“这样可够?”

“太子殿下这一吻可值万金,你亏了。”林肃握住了他手腕笑道。

“你再这般说下去,我便时时刻刻都离不得你了。”萧唐将头枕在他肩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深到不可控,也不想控。

归来西北军驻扎在京外十里外军营中,入宫赴宴将军们有府邸自可回家,没有府邸便住在陛下暂且恩赐居住府邸中,西北军中将领大多都是京城,唯有宁隐在内数位将军居于此处。

既是住在一处,吃饭也在一处,军中吃饭讲究是快,程泽睿本是低头吃饭,却见宁隐吃两口便停下一会儿,一副心事重重模样。

他从昨日回来便这样,到了今日还这样,程泽睿问道:“出什么事了?”

“额,没事,没事。”宁隐对他有些畏惧,他刚进军营时候便被程泽睿训斥了不知道多少遍,即便知道是为自己好,但仍然下意识谨慎很。

程泽睿见他态度,手中筷子捏紧了一下:“没事就好,此处不必按军中行事,你不用怕我。”

“你……那个,程将军了解太子妃么?”宁隐试探问道。

程泽睿不甚了解太子,却是了解护国公世子林肃,他为将军,自是了解各方用兵与战役,那人兵法至诡,出其不意,据说可开三石之弓,乃是绝世将才,却不想竟是放弃军营,嫁入了皇室:“嗯,他乃护国公世子,曾率军破西南蛮夷,力有千钧,后得陛下赐婚,放弃世子之位与西南十万大军嫁入皇室,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