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可以肯定,有人在这里撒了磷粉,然后点燃,才会出现这么大范围的磷火。
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装神弄鬼必定是为了掩人耳目,更何况这里还死了这么多人,只怕这幕后之人有什么较大的阴谋。
路归元双眼微眯,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不管那人想要做什么,既然是在自己的庄子附近,我看都是个威胁,为了家里人着想,他还是决定把事情都弄清楚再说。
这么想着他便往山林的更深处走去。同时用上最快的速度,看起来就像是一缕青烟,一闪而过,又有树木作为遮掩,很难让人发现他的存在。
同时他不忘了用精神力细细的搜查起来。
很快就在前面发现了有人的踪迹,那是两个比较壮硕的汉子,腰间还别着藏刀,看他们走路的姿势,和眼里偶尔露出的凶悍,像个上过士兵。
路归元心里的咯噔了一下,那是有□□烦找上门来的预感。
悄悄跟着两人往山里更深处走去,走了差不多了两刻钟,就见眼前出现一排简陋的,有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木屋外面还有穿着铠甲的士兵巡逻着,不远处还有士兵在操练。有士兵把一车车的黑色大石块一排排木屋,在屋子里,有好几个大熔炉正在冒着浓烟。
几个工匠的人赤着上身在炼铁。
炼好的精铁会被拉到对面的木屋里,交由那里的工匠锻造武器。
路归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是误入了某个大人物私自炼铁锻造兵器圈养私兵的秘密基地。
他不由得心里无奈,也不知道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杨林是个坑货,随便买个庄子都能碰到这种事情。
有这一帮人在这里,他如何能安心的带着厉怀明继续住在那个庄子?
就怕万一他一个疏忽,这些人突然跑出这里去到庄子把厉怀明给伤到了,到时候她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看来只能先回去把庄子卖了,然后悄悄把消息送回京城给他的岳父武定侯,交由他来处理。
就在路归元准备离开的时候,精神力突然间感受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路归元大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路归元看向守卫最严密,也是最大的那栋房子,眼里有些发冷,瞅准巡逻侍卫露出的空隙,飞快的躲到了房子旁边的一棵茂密的大树上,用层层叠叠的叶子挡住自己。
士兵们被他用精神力眩晕了一瞬,没有发现有人在这么一瞬躲到大树上。
透过打开的窗户,屋内的情景全都被他收入眼底。
只见一个多月没见,本应该在地牢里关着的路老三此时一身锦衣华服,头戴金玉冠,要选青玉佩,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要不是路归元确认他是路老三,都要以为是哪家出游的贵公子了。
此时路老三正不耐烦的对着屋内的两个人道:“为什么我还不能出去?天天躲在这里简直无聊透了!”
一个脸上长着八字胡的国字脸中年文士笑着讨好道:“还请殿下再耐心等待,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若是沉不住气露出了踪迹,被萧狗的人发现了,我们就要功亏一篑了。”
路归元满脸震惊,他非常肯定路老三就是张氏和路老爹的种,怎么突然就成了什么劳什子殿下了?
屋内路老三还在发脾气:“等等等!我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等了差不多一个月了!直到现在还没有起事,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另外一个身穿铠甲,似乎是个将军的男子冷冷的道:“时机还未到,现在起事只会功亏一篑。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
路老三怒道:“这句话你都说了不下十遍了!是什么时机你又不说,我看根本就是你自己没用,还贪生怕死,才拖拖拉拉的不愿意起事!没用的狗东西!本殿告诉你,要是敢误了本殿的大事,你就提头来见!”
男子脸色一寒,手中握紧了腰间的佩刀,眼里全是杀意。
中年文士赶紧拦在男子和老三中间打圆场道:“殿下息怒,吴将军所等待的时机并非是欺骗殿下。只要再过不了多久,王上就能打入大齐腹地,我们便可以从这里出兵,直入京都,杀得萧狗一个措手不及。”
路老三一听顿时脸色缓和了许多,“原来是在等图桑王。早说嘛,我自然是最信任图桑王的。父亲就曾跟我说过,图桑王是他最忠心也是最有能为的部下。图桑王一定能助我康复鲁家天下。”
路老三说的得意洋洋,一点都没发现眼前的两个所谓下属眼里的冷嘲和不屑。
中年文士给吴将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忍耐,嘴上笑呵呵的道:“殿下说的极是。没能找回鲁王世子爷助世子爷登上帝位,是王上一生最大的遗憾。您既然是世子爷认定的唯一继承人,那就是王上毕生要追随的主子,他一定会尽全力助您登上帝位,成为一国之君的。”
屋外偷听的路归元一脸麻木,他怎么没听路老爹提起过什么图桑王还有什么鲁家天下鲁王世子?
而且路老三这样子实在太蠢了,那男子和中年文士分明是把他当成小丑来看,很明显就是想借由他鲁王世子之子的名号,扛起鲁王造反的大旗起兵造反,等造反成功了,就是他的死期了。
偏偏路老三什么都没发现,还在那里洋洋得意的道:“你们替我转告图桑王,让他放心,他的衷心本殿一直都知道。等本殿称帝后,一定不会忘了他的功劳,到时候本殿就封他一个,嗯,镇国亲王,你们说好不好?哈哈哈。”
似乎已经看到了登上帝位册封图桑王的场景,路老三得意的大笑。
吴将军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白痴,中年文士干笑附和着。
路归元实在不想看到这小子继续丢人现眼,翻身从窗子跳了进去,冷笑道:“老三做什么白日梦呢?我怎么不知道咱们老爹还是什么皇亲国戚?”
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屋内三人同时大惊。
吴将军冲了一下把长刀□□,拦在路老三的面前,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路老三连忙躲到他的背后,惊慌失措的指着路归元大声喊道:“他他他是刺客!他是来杀我的!你们快把他给杀了!”
外面听到动静的士兵也一溜烟的全部冲进来,用长.枪指着路归元,大有他敢动一下,就把他戳成马蜂窝的架势。
路归元毫无畏惧,似笑非笑的看向吴将军和那中年文士:“我是谁?你们会不知道?你们不是说他的老爹是你们要追随的鲁王世子吗?我是他的同父同母的亲兄长,自然也就是鲁王世子的长子,也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主子的?”
吴将军和中年文士都被问住了。
路老三慌张叫道:“他才不是我的兄长!你们不要相信他的话!我爹只有我一个儿子!”
吴将军和中年文士,眼中精光一闪,看见路归元的眼神就是一厉,正要开口,就见路归元脸上的嘲讽更甚了,“别跟我说你们找到老三的时候没把他的事情都调查清楚。既然如此,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爹和我娘生了我们三兄弟?
“如果你们硬是要假装不知道,那么我恐怕就要怀疑你们找的究竟是不是鲁王世子的儿子了。也许,你们需要的根本不是什么鲁王世子的血脉,只不过是一个冒牌货,替死鬼?”
吴将军和中年文士脸色都一沉,担心的看向路老三,就怕老三多想。
然而路老三非常的让他们放心,即使这个时候都没有听出路归元话里的暗示意思,还在那里叫嚣的道:“你也是爹的儿子又怎么样?你以前就是个傻子,现在恢复了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变傻?老二也是个不聪明的!三兄弟中只有我最聪明读书最好!
“爹和娘最喜欢的是我,爹也是希望我成为他的继承人,所以才把他的身份告诉我,而没有告诉你跟老二!他们已经认我为主了,自然就该听我的!”
说着就朝那些士兵们吼道:“你们还能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他抓起来?别忘了你们是听谁的命令!”
士兵们看向吴将军,得到他的眼神暗示之后,立即上前想要用长.枪将路归元压住。
路归元反手夺了一人的长.枪,身形快得如同一阵风,瞬间人体乱飞,不过才一会儿,围住他的士兵全部倒下痛苦哀嚎。
吴将军脸色大变挥刀上前,长刀和长.枪相击,巨大的力量从手上传来,直接将他震退了五六步。
路归元长.枪一指,笑眯眯的问道:“还来不来?这一枪,说不定就要把你给戳个对穿了。”
吴将军心里满是惊涛骇浪,眼里是深深的忌惮,如此实力,只怕下一招还真就能被他给戳个对穿。
中年文士也看出了吴将军处在劣势,赶紧笑着打圆场道:“哎呀,误会!都是误会!大殿下还请息怒,吴将军也不过是想要试一下大殿下的实力。没想到大殿下实力如此了得。这下可真是太好了,王爷的大业实现的希望更大了。”
路老三也被路归元的凶猛给吓到了,但还是忍着恐惧不满的对中年文士道:“刘县丞,你们明明说过要助我登基为帝的,怎么能现在就改口?”
中年文士也就是刘县丞眼睛也不眨一下就道:“还请三殿下见谅,自古立嫡立长,我们也是以为大殿上是个傻子不堪大用,才将您推上位的。现在事实已经证明了大殿下才是最有实力登上那个位置的人,我们自然是应该改奉大殿下为主了。”
路老三愤怒无比,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还想要继续据理力争。
路归元已经无法直视他的愚蠢了,手中的长.枪脱手飞出,直接贴着他的鼻子插入地下,吓得他腿脚一软,瘫坐在地上,有发黄的液体渐渐从身体下流出,竟然是直接吓尿了。
吴将军和刘县丞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别开脸不再去看他。
“大公子果然是英雄盖世,这一□□法必定是得到了世子爷的真传。您果然才是世子爷真正的传人啊!”刘县丞拍手哈哈大笑,似乎真为旧主能有这样的传人感到高兴。
路归元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嗤笑一声:“别说的那么好听,我长这么大,还从来不知道我爹还有这么牛逼哄哄的身份。是不是我错过了什么精彩的故事?来,你们快说给我听听,让我乐呵乐呵。”
那戏谑的神情和语气就好像在说,我已经准备好了,快开始你们的表演。
吴将军对他的态度非常不满,就想要出手教训他,但想到路归元的实力也就忍住了。
刘县丞脸色毫无变化,依然笑的谄媚又恭敬:“是该让大殿知道先人的事迹。想必大殿下也知道二十五年前战乱之事。
“二十五年前,王爷趁着先帝驾崩,如今的狗皇帝尚未登基,和自己的弟弟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起兵造反,带着鲁家军一直杀入京城,逼得狗皇帝带着所有皇室和朝臣一起逃离京城。”
“王爷带兵一直追到了西北,只差一点就能追上狗皇帝,不料被韩齐拦截,错过了这么一个大好机会。
“接下来便是长达两年的战乱,王爷已经渐渐占了上风,狗皇帝却在这时候使出阴招,埋伏暗算了鲁家军,导致鲁家军大败,王爷被刺杀身亡。
“世子在护卫的保护下逃亡,掉入了河中生死不知。狗皇帝的人搜到了世子的替身死士,就以为是找到了世子的尸体,因此放弃了对世子的寻找,给了世子逃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