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要能得奖再辛苦也值得的。”
陈东来隐约听到西美的笑声,对于她和同事还能说笑自如,心里不免又有点难受。
这一天,陈东来自动自觉地把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又去菜场买了一只老母鸡,炖了一锅黑木耳鸡汤,炒了几个小菜。到了彩霞漫天的时候,楼道里的不少邻居被鸡汤香味引了过来。
“哟,陈工来啦?你这么辛苦还搞这么贤惠,炖上鸡汤了?老朱,你看看人家陈工,学着点!”
“不辛苦,不贤惠,呵呵呵。”
“顾老师还没回来?”
“还没。”
“嗐,这栋楼里没了你家斯南,都没劲(太平)了。陈斯南在上海怎么样?还适应(祸害)吗?”
“挺好的,上学了,昨天开的学。”
“三个孩子都在上海上学,真好啊,还是顾老师想得长远。”
“哪里哪里,是是是,是她想得周到。”
“你家大姑娘出国了没?”
“还没呢,七月份刚考了托福。”
“听说了,考了六百多分,全上海前几名呢,厉害得不得了。啊呀,陈工你真是有福气,顾老师长得好性格好,还这么能干,儿子女儿将来都是有大出息的。”
陈东来系着围裙在门口应付一拨又一拨的热心教工,他以前倒不觉得西美和斯南在学校里人缘这么好。
西美天黑透了才回来,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早上那个李老师陪着西美一起回来的,西美眼睛又肿了一圈。
李老师一进门就板着脸严厉地上下打量着陈东来。
“李老师好,来来,请坐,我给你泡杯茶。西美,锅里有老母鸡汤,你吃过饭没有?”陈东来小心翼翼地问。
“老陈,茶就不用了,我作为二中工会副主席,今天来,是要跟你好好谈谈个人作风的问题。你这次做得很不对啊,让我们西美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李老师轻轻拍了拍西美的手:“今天顾老师打了离婚报告上来,我们都不相信你会做得出这种事。”
陈东来猝不及防,狼狈不堪地支吾了两声。
“你看起来是一个相当忠厚老实可靠的男同志,还是我们自治区的劳动模范,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后果有多严重?你辜负的不只是西美,你还辜负了党和组织对你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