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摸一摸伐?”
“嗯。”
斯南好奇地上下摸完又敲了敲,侧耳倾听:“还没熟,得再放放,嘻嘻。”
“你可以滚了。”景生笑着给了她一个毛栗子:“滚回阿克苏卖哈密瓜去。”
“阿哥!”斯南摸了摸额头,直接猴上了病床:“你看见我高兴不高兴?我厉害不厉害?我从沙井子搭拖拉机到阿克苏,跟着一个阿姨和两个叔叔在国道上拦了兵团的大卡车,一直坐到乌鲁木齐。我告诉你啊,我现在是53次列车的心肝宝贝金蛋蛋,我现在有两个干爹,两个干妈,三个干姐姐四个干哥哥,啧啧啧,他们给我一路上买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整个病房都沸腾了,大家七嘴八舌地来追问细节,啧啧称叹,斯南有问必答,口齿伶俐。十几分钟后,骨科病房的宝贝金蛋蛋也出炉了。景生邻床的爷叔喜欢斯南喜欢得不行,怎么也不同意景生说斯南比斯江差一条黄浦江的说法。斯南自己也不服气:“我阿姐当然是最最最最好看,天下第一好看,但我天下第二好看嘛,跟她最多差一条苏州河!”
一室笑声中,景生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小戆徒,苏州河臭得要命。”
“肯定没你们这里臭。”斯南做了个鬼脸,眼珠子转了转:“阿哥你以前吃饭和大便都在这床上?怪不得好臭好臭的。”
“唉,谁让我们都动不了呢。”邻床爷叔叹气:“作孽啊,要能动谁愿意呢,苦啊,苦透苦透。”
斯南干咳了两声,瞄了瞄景生的脸色,跳下病床:“不过这样也挺省事的。我也想要这样的床,可以和公共厕所再会喽。”她趴到病床底下看了看:“这儿应该挖个洞,想拉粑粑的时候把盖子移开,下面接个马桶。”
顾东文抚掌大笑:“南南你还是个小小发明家啊。”
景生:“???”
病友以及家属们还有护士们:“!!!”为什么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斯南笑眯眯地撑住床尾的栏杆,上上下下地晃荡:“那你们尿尿是怎么尿的呀?”她充满好奇和探究的视线扫过其他七张病床,看得别人毛骨悚然,没人想回答这个问题。
卢护士笑着说:“自己没法解决家属也不在的时候,会有护士和护理工来帮忙。”
斯南睁圆了一双猫眼,一脸不可置信:“嗷嗷嗷嗷——!阿哥!你给别的女人看到小了?!”
景生抄起被子蒙住头,册那,他不认识这个小王八蛋。
斯南扑到他身上,悲痛欲绝:“我还没来得及卖门票呐——”这门票要卖多少钱一张,斯南还吃不准,反正肯定不止五毛,连她还没看到的宝贝怎么至少也得卖个五毛吧。
一病房的人全部石化了,这个漂亮的洋娃娃……景生真惨啊,惨不忍睹,惨绝人寰。
景生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滚!”,顾东文笑得东倒西歪,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遇到斯南,景生都要吃瘪,他这个当爸的为什么觉得很爽呢,值得深思。
刚进门的斯江气得一把揪住斯南的衣领:“侬瞎七搭八啥么子呀!(你在瞎七搭八什么呀)”
斯南紧紧抱住斯江:“嘤嘤嘤,阿姐阿姐,吾想色侬了(我想死你了),侬想吾伐?(你想我吗?)”
斯江看着她一头卷毛在自己怀里乱蹭,气立刻消了:“你怎么回事!离家出走多危险知道不知道?你真是吓死我们了!”说完又把斯南紧紧搂在怀里。
掀开被子的景生幽幽地看着自己病床前的姊妹情深:“谁能坑得到她?她不坑人就谢天谢地了。”
斯南挣脱出斯江的怀抱,还没来得及再度炫耀自己一路的成就,就看见了王璐。
“咦,你是谁呀?你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