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菱像说着与己无关的事般,淡淡道:“当然爱,且爱得要生要死的,不能一刻没有邪帝。”
龙鹰失声道:“仙子这样不含丝毫情绪说情话,不怕伤老子的心吗?”
端木菱嫣然一笑,前所未有的开心迷人,又有着从未在她身上出现过得意洋洋小女孩般的神态,白他一眼道:“情场如战场嘛!魔种和仙胎相逢,不是这样子,该是怎么样呢?”
龙鹰叹道:“今次真的着了仙子道儿,虽然共处一室,仙子又媚态横生,我却起不了丝毫欲念,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端木菱回复古井不波的仙模仙样,平静的道:“小女子和邪帝间的任何事,早超越了一般所认为的好和坏、善和恶。三年来,在静斋修行,人家的思考从没有离开过你,魔种和仙胎各处极端,前者被引发时,会如山洪般猛烈,令你的道心迷失,后果难以想象。刚才小女子以心灵缚着邪帝的心,就是要让邪帝亲身体会仙胎的境界,等于由小女子亲自导游,好让邪帝明白小女子的情况。”
龙鹰回味道:“天下间竟有此功法。”
端木菱淡淡道:“我们问何须什么特别功法?光是仙胎和魔种间的天然吸引便足够有余,这一套对其他人绝不管用。”
龙鹰道:“还以为入房来可和仙子好好亲热,现在如何是好?”
端木菱现出娇羞神色,轻轻道:“胡涂虫!对人家来说,刚才的亲熟是没有保留的,比之身体的接触,更深到和直接。”
龙鹰一震道:“对!正因我满足了,现在兴不起在仙子的仙躯放肆的念头,确是棒极了。”
旋又记起刚才端木菱指他魔性被仙胎激发时,会出现“道心迷失”的状况,不由想起在风城时,连场血战后疲倦欲死,钻进帅帐后与四个裸形族的南诏美女胡天胡地,早上醒来时,竟不留半丝记忆。回想当时的情况,确是彻底的迷失了,如果同样的情况出现在魔种仙胎的结合期间,会是不堪设想,没人晓得后果。
端木菱道:“邪帝在想什么呢?”
龙鹰当然不敢告诉她与丁娜四女胡混的事,岔开话题道:“据席遥转述燕飞之言,‘黄天’之上尚有‘至阳无极’,而武曌推测,既有‘至阳无极’,便该有‘至阴无极’,两极相冲,能产生令虚空破碎的力量。”
端木菱讶道:“你在这方面对武曌没有隐瞒吗?”
龙鹰苦笑道:“这些事我是不忍瞒她。发展到今天,我再弄不淸楚和她的关系,在她坚强的外表下,有多愁善感的一面。”
端木菱秀眸生辉的道:“听到如此异事,她有何反应?”龙鹰沉吟道:“从那刻开始,她变了很多,对权位不似以前般紧执不放。正是在这种心境下,她先解除对李旦的禁制,又同意李显回朝。”
端木菱缓缓道:“我终于看到希望的曙光,当前的死结,非是全无化解的方法,邪帝可朝这个方向思索。”
龙鹰拍腿道:“对!我有点灵机妙觉了。”
说毕长身而起。
端木菱道:“邪帝要到哪里去?”
龙鹰移至她身前,俯头细看她的仙样儿,道:“老子今次伤得极重,必须回房疗治,否则恐怕想亲仙子嘴儿仍是力不从心,只敢吻睑蛋。哈!”
端木菱站起来,等于将自己送入他怀里去,献上火辣的香吻。
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
光阴苦短。
龙鹰忘掉所有烦恼,与端木仙子共度最独特奇异的船程,转眼间,离神都已不到半天的光景。
龙鹰卓立舱窗旁,凝视走马灯般在眼前移转的山光水色。登船时的颓唐沮丧,一扫而空。与仙子奇特的仙魔之恋,犹如在天寒地冻的暗夜烈烈熊烧的篝火,使他从迷惘困惑里脱茧而出,能以一个鸟瞰的角度,俯视未来的困局。
他遇上的是史无先例的难题,亦必须以富想象力和崭新的手法去应付,一般方法全派不上用场。
关键处系乎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