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应曦控制不住地在他脸上“啪”亲了一口。
喻南齐用手背擦了一下,戴上口罩在手机上叫车。
他许久没有经历这么如意的事,大脑空下来又不能让人放松,他站在路肩上略微出神的片刻,他叫的车就来了。
喻南齐刚要低头确认,司机绕到他这边扶开了车门。
喻南齐再去看,就和车厢里一双视线撞上,薄似凉刀,雪片似的惊梦冻僵了他。
蝉鸣喧嚣的六月末,距离道别的十一月还差四个月,中间却已经隔了大雪过境的四年。
和最后猝不及防又有预兆的道别一样,再遇意外但冥冥中有“原来如此”的喟叹。
有许多没有意义的东西从深处纷至沓来,喻南齐挡在口罩后的嘴唇动了动,“哥哥”,后面的车按了喇叭,司机又做了请他上车的手势。
车是新车,车载香氛中混有淡淡的皮革味道,后座宽敞,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似曾相识,只是此时姬少越撑着头,视线不偏不倚落在喻南齐身上。
喻南齐很长的眼睫毛搭着在司机把车开到他住的地方,喻南齐才睁开形状很美的眼睛,露出眼底侬丽又细腻的清光。
他要下车,车门还锁着,而先下车的司机去了路边,他惊了一下,又很快保持镇定。
一路石像一样的姬少越坐得离喻南齐进了些,把往车门缩的喻南齐逼得退无可退,伸手拿下他的口罩,露出他下半张脸,和湿亮的嘴唇。
姬少越端详了他一会,突然露出和很多年前一样的温和斯文又捉摸不透的淡笑:“一点没变。”
喻南齐跟着勉强笑:“你也是。”
姬少越保持离他很近的距离,身上的气息若有若无压迫着兔团一样的喻南齐,用笑时温柔有意的眼睛看着他:“这些年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