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丫”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任青媞迷人的玉容和身段映入刘裕眼帘,她穿的虽是粗布麻衣而不是惯见的盛饰严装,脸上亦不施脂粉,却无损她的风韵,反多添了清秀的气质。
刘裕的手离开了刀把,不但因察觉她是孤身一人前来,且于她身上更感应不到杀意。
任青媞目光投在他身上,便像再移不开似的凝望着他,香唇吐出“刘裕”两字,挟着一阵充盈健康青春气息的香风,投往他怀抱里来。刘裕仍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一回事,她已坐在他膝上,两手缠上他的脖子,献上香吻。
刘裕再不是以前的刘裕,只要她有任何异动第三十卷 第一章 居心难测,会先一步作出反击。横竖与她亲热并非第一趟,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也不由自主地享受她的“阵势”。
唇分。
任青媞双眸闪闪发亮的注视着他,叹息道:“刘裕啊!你是怎样办到的?看着你从琅玡王府走出来,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温香软玉抱满怀,所处之地偏是不容轨外行为的佛门清静地,只是那种刺激的滋味已使刘裕感到难以把持,如果不是深悉她所具的危险性,会否出乱子确是未知之数。
刘裕勉强压下被她撩起的之火,皱眉道:“你何时到建康来的,怎会这么巧在司马道子的府门外?”
心忖只要她有一句谎话,便设法下手制着她,虽清楚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总好过纠缠不清。
任青媞把下颔枕在他的宽肩上,舒适的叹了一口气,轻柔的道:“告诉你也不相信,我是奉桓玄之命到建康来见刘牢之,今早收到琅玡王府大门外发生刺杀事件的消息,便到琅玡王府看看第三十卷 第一章 居心难测,竟见到你这冤家从后门溜出来,青媞欢喜得差点发狂哩!刘裕啊!青媞是真心对你的。我们又在一起了。”
刘裕对她的老实和坦白胡涂起来,一时哪弄得清楚她的用心,故作惊讶道:“你怎会和桓玄搭上的?”
任青媞嗔道:“什么搭上哩?说这么难听的话,青媞是在为你办事嘛!其中的过程说来话长,我们到床上说好吗?青媞想你想得很苦哩!”
刘裕差点弃甲曳兵的夺门而出,任青娓不但没有半句谎言,且一副心儿全向着他的模样,配合她的手段,他的自制力已徘徊于崩溃的边缘。
这美女究竟在耍什么戏法呢?他再不敢肯定。
任青媞从他肩上仰起螓首,呵出的芳香气息轻柔地吹往他脸上,笑脸如花的道:“人家是尽心尽力为你刘爷奔走办事啊!你怎可不好好奖赏我,好好的疼我呢?看你啊!只懂搂着人家发呆,男子漠大丈夫不是该敢作敢为的吗?”
刘裕差点喊救命,任青娓是绝对碰不得的有刺毒花,偏是媚力逼人,令他联想到下了毒的醇酒佳酿,强行集中心神,道:“不要诱惑我,你知道刺客是谁吗?”
任青媞轻吻他一口,微笑道:“不诱惑你又诱惑谁呢?青媞正是要迷死你。说罢!谁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光天化日下在琅玡王府外公然行刺司马元显?”
刘裕凑到她小耳旁道:“是我们的老朋友卢循。”
任青媞娇躯遽震,花容变色,直瞪着刘裕,躯体转硬,美目填满杀机。
从这些不能隐瞒的变化,刘裕肯定任青堤没有亲眼目睹卢循下手的情况,亦没有想过刺客是卢循,更探测到任青娓对天师道仇恨之深。
见任青堤仍呆瞧着自己,刘裕感到重新控制了主动,轻松起来,拍拍她的香臀道:“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任青媞吁出一口气,回复过来,皱眉道:“人家不是已向你投诚效忠吗?为何还要和青媞作交易呢?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下来好了,不过你定要为我杀死卢循,便当是向孙恩先讨一点债吧!”
刘裕大感头痛,因弄不清楚任青媞是真情还是假意,只好希望她露出破绽。
漫不经意的道:“我要杀干归。”
任青媞娇躯一颤,皱眉道:“你可知我昨夜到过干归的船上去?”
刘裕心中大讶,暗忖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她,此女确有效忠自己的决心,否则怎会透露与干归的情况?也不知该喜出望外还是苦恼,更不知自己是希望她成为战友还是敌人。
任青媞僵硬了的玉体又柔软起来,探手抚着他右颊道:“杀干归并不容易,此人太精明厉害了,我们杀他的计划必须精心布置,使人不怀疑到我的身上,否则我将永远不能回到桓玄身边,聂天还也不会再信任我。”
接着脸蛋贴往他左颊,昵声道:“青媞为了你愿做任何事,你要好好对待青媞啊!”
对这善变难测,随时可从款款情深变作毒如蛇蝎的美女,刘裕再分不清真假,又感自己重处下风。赫然发觉自己正爱抚着她的玉背。
蓦地足音传来,把刘裕从春梦里惊醒过来。
任青媞凑到他耳边道:“今晚丑寅之交,青媞在大江旁燕子矶的亭子等你,千万不要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