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轻轻把门关上,王淡真优美纤秀的背影出现眼前。
她深黑的秀发轻柔垂在两边香肩,与淡紫的披肩配合得天衣无缝,长裙直垂至赤着的双足处。
刘裕立即肯定自己永远忘不了眼前的动人情景。他感到来自一种根深蒂固的社会思想的自渐形秽,他真的从没有妄想过可娶得高门大族的第一美女为妻,和王淡真相比,他们便像两个活在不同世界里的人。
她是如此地高不可攀。可惜高贵的身份并没有为她带来快乐。所以她必须抛弃自己的身分,抛弃她那边世界的一切,然后她便可以得到全新的世界。
当他打开舱门第十九卷 第六章 问天无语的一刻,便像打开通往她的世界的秘道,并邀请她从秘道离开她的世界,那感觉是如此地神妙。在这一刻,刘裕知道自己已全情投进了与王淡真的热恋里,其它一切再不重要。
王淡真凝望窗外的星空,丝毫没察觉背后多了个人。
船身轻颤,终于启碇起航。
刘裕趋前,轻呼道:“淡真,刘裕来哩!”
王淡真娇躯遽颤,像受惊小鸟般转过身来,竟是一脸热泪,原来她正默默垂泪。这时她张大小口,却没有叫出来,一脸难以相信的神色。
刘裕见到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填满怜惜之意,哪还控制得住,任何社会阶层、身分地位的阻隔,均不复存在。闪电冲前。
王淡真用尽全身气力的纵体入怀,死命搂苦他。
刘裕感觉着她的血肉在怀里抖颤,大嘴寻上她的香唇,狠狠吻下去。
王淡真激烈地回应,似是要把心中的怨恨凄苦在一吻里全发泄出来。
刘裕反冷静下第十九卷 第六章 问天无语来,离开她的香唇,看着她秀眸半闭、急促娇喘的动人神态,道:“一切苦难都成为过去了,我今次来是带你走,让我们到边荒集去吧!我们永远都不用分离。”
王淡真花容转白,如从一个美梦惊醒过来般,摇头道:“不!”
刘裕大吃一惊焦急地道:“什么?时间无多,我们必须立即走。”
王淡真张开含泪的双眸,凄然道:“太迟了!”
刘裕完全不明白发生了甚事,脑内乱成一团,道:“怎么会迟呢?”
王淡真的苦泪不受控制的从两边眼角泻下来,用尽力气拥抱他,芳心粉碎的道:“皇上驾崩了,如我不嫁入桓家,司马道子会把我们抄家灭族。裕郎呵!淡真是没有得选择呵!你走吧!”
刘裕如遭雷殛,全身遽震,不能相信王淡真会说出这话般呆瞪着她。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残酷现实。
王淡真从他怀里脱身出去,一双玉掌无力地按在他宽阔的胸膛上,饮泣道:“我要你记着,不论我的身体在任何地方,与你隔开多远,可是我的心里只有裕郎一个人。快离开吧!小玲快回来了。”
刘裕发觉自己抖颤起来,泪水失控地填满眼眶,说不出话来。
王淡真又投入他怀里去,双手缠上他粗壮的脖子,花容惨淡的道:“我每一天都在盼望裕郎会来把我带走,可是谁能预料事情会发展至如此田地呢?淡真绝不能在这时刻舍弃家族而远走高飞,成为家族的罪人,更不忍瞧着爹孤军作战。裕郎忘记淡真吧!便当从来不认识我这个人好了。”
刘裕脑海襄一片空白,全身虚虚荡荡的,无处可以着力,心像针刺般剧痛苦。
一切都完了,失去了她,纵然得到天下又如何呢?
怀里的她是这般地有血有肉,如此实在,失去她是没法想象的事,偏又是未来不可改移的残酷现实。
倏地房门打开,燕飞以闪电的快速手法把门关上,掠至两人身旁,一手抓着刘裕的臂膀,向王淡真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王淡真把刘裕推开,秀眸射出坚定的神色,断然道:“带他走!帮我照顾他!”
脚步声在廊道处响起,自远而近,细听足音,来的有三、四个人。
刘裕仍呆望苦王淡真,口唇颤动。
王淡真探手抚上他的脸颊,心如刀割的道:“淡真只好叹自己命薄,只好期待来生,与裕郎再续前缘。”
又向燕飞道:“带他走吧!”
来人在门外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