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细雨里,刘裕步出船舱,正在甲板上指挥的老手迎上来道:今次能再次侍候刘爷,是我和一众兄弟的荣幸。又压低声音带点不满的道:玄帅已逝,现在我们北府兵还有多少个像刘爷般的英雄人物。老手是北府兵操船之技最响当当的人物,当日他和纪千千北上边荒集,便是由他驾舟。今次刘裕特别向孙无终要求派出老手驾驶战船,正是要借他的超凡技术以摆脱安玉晴的迫蹑。
刘裕亲切地搭着他肩头笑道:最后章句话我当没有听过,你以后更不要再说,否则我会吃不完兜着走。老手道:章个我当然明白,祸从口出,有谁像玄帅般有容乃大呢?不过别第十五卷 第八章 搜魂邪术人或许不清楚,我老手和众兄弟却比任何人更明白刘爷和燕爷的交情,你们是识英雄重英雄,只有你们才有资格大摇大摆的到边荒集去。此时船已驶上颖水,泊于西岸处,离颖口只有数百丈,静候江文清的芳驾。
刘裕放开手,道:麻烦你老人家看紧一点,水陆两路都不要放过。老手点头道:在目前的情况下,人人也会小心哩!领命去了。
宋悲风正负手立在船头,凝望着河道远处,神情木然。
刘裕直抵他身旁,道:宋叔在想甚么呢?
宋悲风皱眉道:奇怪!我们到章裹足有三个时辰,为何仍未见安玉晴追来,难道任妖后说的全是一派胡言?刘裕道:你的想法令我想起以前的事。当日我在汝阴遇上任青媞,那时她该刚从安世清父女手上偷到心佩,还默认自己是安玉晴。宋悲风经刘裕透露此事已尽知其详,点头道:对!若任妖后所言属实,她是没有可能避过安世清的追杀。尽管有任遥为她阻挡追兵,可是当时安世清抢得天第十五卷 第八章 搜魂邪术地佩后,怎会放过任青媞?除非心佩当时并不在任妖后身上。刘裕沉吟道:此事确令人难解,不过如非心佩确可惹来敌人,任青媞怎肯把千辛万苦得到的命根子交我保管,不怕我将宝物私吞吗?章该是没办法里的唯一办法。宋悲风苦笑道:整件事令人愈想愈胡涂,会否是任妖后盗得心佩后,把心佩交予任遥,由他引开安世清父女,而任妖后则去争夺天地佩。岂知安世清没有中计,反去争夺天地佩,只由安玉晴去追踪任遥,碰巧地助燕飞逃过一劫。刘裕点头道:还是宋叔旁观者清,你的说法合情合理,虽不中亦不远矣。接着任遥把曼妙送往建康、心佩交由她保管,带入皇宫去,如此玉佩便等若消失了,安世清父女再没法追查。宋悲风接下去道:任妖后晓得曼妙掉转枪头来对付司马道子的事,迟早会被司马道子看破,进行反击,曼妙随时大祸临身,所以从她处取回心佩,带到广陵来交给你,因为你已成为她唯一可倚靠的人。两人虽合力想通其中关键,却没有丝毫欢欣之意,因为只证明刘裕正背着个惹祸上身的沉重包袱,是名副其实的怀璧之罪。
刘裕更想深一层,想到今次任青媞来找他,热情挑逗,主动献身,正是欲与他发展进一步的亲密关系,使自己甘于为她所用。幸好自己把持得住,没有失陷在她的诱人手段里。
宋悲风又不解道:奉善坐在你对面,怎会丝毫觉察不到你身怀心佩呢?他乃江凌虚最得意的传人,武功身分均和安玉晴相若,他会否是心申明白,表面却不动声息?刘裕摇头道:该不是如此,否则怎都会有没法掩饰的神态。据我猜即使是安世清,也没可能在一般情况下感应到心佩,而必须在施展某一种功法的情况下,方会有感应。咦!宋悲风道:你想到甚么?
刘裕现出回忆的神情,道:任青媞在我反复质询,怀疑她在说谎时,曾透露心佩之所以有此异能,是因天、地、心三佩是从一方奇异的宝玉一分为三,最神妙处是三五分离后一直在盼望复合,所以互相召唤。宋悲风吁出一口气道:真教人难以相信,世间竟有此等异事。天下间确是无奇不有。你从章想起甚么来呢?刘裕道:我想到的是只有身怀三佩之一的人,方会对另外的两佩生出感应,例如愈接近,玉佩便会愈抖颤诸如此类。所以只要安世清和女儿各带一佩,便可以千里追杀任青媞,逼得她不得不把玉佩交我收藏。宋悲风一震道:对!理该如此。目光往他胸膛投去,道:如此当他们父女任何一人追来时,你的心佩或会先作预警,所以我们并不是完全被动的。刘裕冷哼道:那妖女对我说的,至少有一半是胡言,目的在吓唬我,使我不敢离开广陵,好为她作保管人。那她潜去办妥她的事后,便可回来摊大手掌取回心佩。甚么人多气杂致令宝玉失灵的话全是诓人的,玉佩间的感应只会在短距离内有效,不过对擅于追踪又有明确目标的高手来说,已等如妖女所说的,如在黑暗的荒原燃亮了灯火般碍眼,所以妖女不得不暂时放下宝玉。只听他怒呼妖女,宋悲风晓得刘裕对被任青媞欺骗心中有气。
正要说话,在船桅望台处站岗的战士喝下来道:有船来哩!两人朝颖水瞧去,三艘双头战船正品字形般朝他们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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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高彦和庞义策马越过雁门,循原路往黄河方向驰去。
燕飞领先驰上一个小山岗之上,勒?硗隆?
随后两人来到他左右。
庞义道:我们不是该趁白天多赶点路吗?为何停下来呢?燕飞现出思索的神色,皱眉道:不知如何?我心中有不妥当的感觉,却又不知问题出在何处。高彦没好气道:慕容详现在自顾不暇,哪有闲情来理会我们。如果只是些路经的毛贼,凭你老哥的身手剑法,可以顺便来个替天行道,积些阴德。庞义为人比高彦稳重谨慎,分析道:唯一的威胁,或许是来自慕容垂。虽说尚有十多天马程方抵黄河,可是过了黄河便是慕容垂落脚的荣阳,或许是他晓得我们返回边荒集的路线,所以派出高手在前路拦截我们。燕飞摇头道:章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应是我们在雁门露了一手,惹起某方敌人的注意。所以我离开平城,行踪已落入敌人监视里。高彦不解道:如此你不妥当的感觉,应是起自后方有人在跟踪我们,而非来自前方。燕飞道:不!感觉确是来自前方。他娘的!会是谁呢?高彦念念有辞的道:我们的仇家太多,例如黄河帮,又或慕容垂、赫连勃勃。唉!
我的娘,如何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