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千千策马驰出汉帮总坛,伴在左右的是程苍古和费正昌,后面是三十多个汉帮的精锐战士,属程苍古的班底。
甫出门外,即见燕飞牵马卓立道旁,微笑等候。
纪千千喜出望外,报以最动人的甜蜜笑容。燕飞以优美至没有瑕疵的姿态跃登马背,赶上来与她并骑而行,朝广场进发。
程苍古和费正昌放缓马速,落在两人身后。
燕飞向程苍古笑道:“怎都要找个晚上,再到赌场向赌仙请教。”
程苍古呵呵笑道:“本人乐意奉陪。人生如赌赙,我现在的感觉,与身处赌场全无分别。”
费二撇第十卷 第 五 章 战云密布也欣然道:“赌博的胜负,由赌本和赌术决定,我们今趟赌本并不雄厚,只好凭赌术补其不足,对吗?”
燕飞笑道:“所以我努力筹措赌本,幸好对手大力帮忙,令本该流失的赌本回到囊内,希望我今次的运气比上趟好一点。”
纪千千见到燕飞,那颗本似悬在半空的心立即落实,他的轻松自如,令她感到没有事情是燕飞应付不来的。
燕飞三人间言笑对答,显示出身经百战的武士视死如归、谈笑用兵的从容大度,并不因敌人势大有丝毫畏怯。
蹄声在后方骤响,大队人马从汉帮驰出,跟他们相反方向的往东门驰去,她不用回头看已知是宋孟齐亲率主力大军,依计划出柬门沿颖水直去码头。
边荒集是天下必争之地,而码头则是逞荒集的必争之所。谁能句柄头,谁便可以控制水运。
纪千千可以想象边荒集所有帮会倾巢而出,以实力作较量,这一盘战棋已成形成局,就看敌我双方如何把握时机形第十卷 第 五 章 战云密布势,调兵遣将,出奇制胜,以决胜负。
燕飞往她瞧来,讶道:“千千是否哭过来呢?”
纪千千撒娇地横他一眼,叹道:“诗诗是哭着定的,教人家也忍不住落泪呢。”
燕飞问道:“庞义他们是否一道走了?”
纪千千点头道:“他们要负起照顾诗诗之责,当然陪她离开。唉!说服他们并不容易呢。”
东大街行人稀疏,不知是因边人大批离集避祸,还是因他们看到形势骤趋紧张,故躲在居所内免得殃及池鱼。
不过当见到纪千千,人人均驻足赏看,至少在那一刻,忘掉了边荒集的天大危机。
燕飞道:“你是怎样说服小诗姐的?”
纪千千平静答道:“千千从未求过她作不情愿的事,今回是首次破例,她一直在哭,幸好她很懂事,唉!”
蹄声再响,一队战士从横街飞骑驰出,带头的是拓跋仪。
他全副武装,一派赴战场与敌决生死的壮烈气势,尤使人感到边荒集诸雄奋战到底的不屈意志。
他先向各人打个招呼,对纪千千深深看了一眼后,来到燕飞另一边,追随他的十多名拓跋族战士融入汉帮的战士队伍里。
在此刻再没有胡汉之别,为保卫自由,他们统一在边荒集的大旗下。
燕飞道:“情势如何?”
拓跋仪沉声道:“集内的主要帮会各自在势力范围内集结兵力,羯帮则因长哈老大的离开已不成气候,大家都知会无好会。”
接着凑近少许道:“果然如你所料,红子春并没有立即去为你传话,而是先到姬别的“花之府”勾留了半刻钟,方赶往钟楼,对此你有甚么联想?”
纪千千、程苍古和费正昌竖起耳朵,留意两人关系重大的对答。
燕飞沉吟道::冱表示他两人是同流合污,希望做人家的走狗而得保住在边荒集的利益,不过却没有想到情况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赫连勃勃的出现和慕容垂、孙恩两人亲来督师,使他们感到被利用和出卖,他们现在是进退两难。”
纪千千不解道:“他们若是敌人的内应,怎会忽然忧虑被人出卖呢?”
费正昌代为解释道:“他们肯定不清楚全盘的局势。红子春和姬别分别与两湖帮和黄河帮有关系,黄河帮后面的靠山是慕容垂,乃天下人皆晓的事。红姬二人因黄河帮与两湖帮结盟,又知慕容垂决定对边荒集用兵,认为边荒集大势已去,为了求存只好归顺敌人。不过却没想过有赫连勃勃此一变量,更可能不知道有孙恩的参与,令他们生出被瞒骗利用的失落感觉。我认为燕飞的猜测虽不中不远矣。”
程苍古接口道:“孙恩杀死任遥敲响他们的丧钟,显示孙恩不愿任何人分薄他的利益,纵使盟友亦不例外。红子春和姬别的实力远比不上两湖帮和黄河帮,与孙恩和赫连勃勃根本没有议价讨价的能力,一个不好还要赔上性命,所以他们现在当然非常苦恼。”
拓跋仪道:“我们现在该如何处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