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林宝茹不确定他的意思,只能语义含糊道,“我真的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啊。”刘书来叹息一声,瞧着她渐渐脸红了,才语气愉悦道,“鬼才想跟你做异姓兄妹呢。老子要跟你做夫妻,跟我爹我娘那样一般的恩爱夫妻......”
“可是我出身不好,也没什么情调,不温柔不体贴,而且戾气颇重。我眼里容不得沙子,见不得自家的男人有其他女人,也受不得别的女人仗着我男人的青睐在我跟前耀武扬威......”林宝茹越说,声音越小,但却字字清楚丝毫没有含糊。
她就是这样想的,日后也会这样做。
若刘书来做不到守身如玉,那这份感情最好不要开始。纵然是自个心底里已经生出的淡淡欢喜,她也会当机立断的解决掉。
总之,她做不到为了一个男人,把自个变成怨妇。更不想,日后的生活,会为着一个男人变得面目全非。
好不容易不再被嫌弃的刘书来,终于松了口气。
至于她自贬的这番话,在刘书来看来,也算不得什么。
“我名声差,恶名在外,而且游手好闲,钻狗洞翻墙头,编着柳林镇就没一个人不说我闲话的。这么多年,什么吊儿郎当的事儿都做过,就是没做过一件正经事儿。可以说,要不是我生在刘府,有我爹娘打下的基业,怕是我现在也是个人厌狗烦,让人唾弃的德行。”刘书来深深的看着林宝茹,他觉得自个这么二十来年,就没像现在这样对一个女人如此认真过。“那这样的我,你嫌弃吗?”
林宝茹看着自个在他眼眸里的倒影,也不知怎的,忽然就有些心疼了。
她摇了摇头,没有迟疑的笑道:“外头以讹传讹的人太多了,真正的你哪里有这般不堪?”
不过是刘家族里的人别有用心,再加上他自个破罐子破摔,有些胡闹罢了。
可是,要论恶名,他还真称不上吧。
刘书来看着她轻笑起来,渐渐的竟然成了畅快大笑。
这笑意里多了几分林宝茹看不懂的情绪。可她总觉得,在自个说了这句话后,他有些不一样了。
就好像,沾染了浑浊的明玉,倏然通透清亮起来一般。又好似被云雾遮蔽的人,在散尽云雾后清晰起来似得。
林宝茹知道他不是个扭捏的人,却没想到,就算是自个见到的那个风、流洒脱的他,依旧是被薄雾笼罩着的。
刘书来笑着笑着,眼角就红了一片,“其实当初,我是想过好生做学问的。”
“只是不知为何,同族的兄弟都能得了夫子好脸色,唯有我无论是对是错,得到的都是夫子的责罚。”刘书来垂下眼眸,将头抵靠在她的肩窝处,小声说道,“那时候,几个堂兄弟骂我有娘生没爹养,我气急了,直接把人扑到想让他闭嘴。可是我还没能捂住他的嘴,就被一群族亲揍了个鼻青脸肿。”
“那时候我势单力薄,打不过,跑不了,所以只能狠狠的在那人脖子上咬了一口。”刘书来大概是想起当时自个的蛮勇,不仅嗤笑出声来。只是他的笑也不过就是一瞬,“后来夫子赶到了,看都不看我身上跟脸上的伤,反倒觉得我仗势欺人罪不可恕。”
当时那夫子是怎么说的呢,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可他却记得,被夫子指着鼻子咒骂,数落他便是一辈子不可能考中功名,纵然考中了也会是害群之马!
甚至,他一路拖着自己,愣是拖回刘府,把自己丢在母亲跟前指责。
当时母亲本来就为着家里的事情焦头烂额,却强撑着气势同夫子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