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茹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婆婆,却见自家婆婆压根没露出半点责怪自个的表情,而本来已经生了怒气的刘书来,此时也恢复了往日里的随意模样。这下,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刚刚族长夫人提及自个的公爹,已经犯了婆婆的忌讳。且今日这一出,怕是彻彻底底的把婆婆的心伤透了,就算她再顾忌脸面,恐怕也不愿再给刘家这些吸血虫留脸了。
至于刘书来,就他那种“我不高兴,你也别想高兴”的性子,能忍的住这些人大刺拉拉的骑在他头上才怪。况且,最开始的时候,他提及刘家这群所谓的亲戚,不也是厌恶的很么?
当时,还是他最先给自个支招呢。
林宝茹心里有了底气,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就如同啐了冰渣子,“族长奶奶说的可真好,如果您说的是前头十来年,族长爷爷仗着管理我爹娘置办下的成衣铺子,中饱私囊,明里暗里吃了刘府上千两的利润跟回扣是大公无私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她的话音刚落,围观的路人一片哗然。
上千两银子,那可是多到寻常人家想都不敢想的。
甚至有来凑热闹的婆子,都开始掰着指头盘算,一千两银子能置办多少房子地皮了。
此时,不说外人的诧异跟惊讶,就是跟在刘家族长后头想着寻摸些甜头的刘家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了。
至于还在台阶上坐着想要再闹事的婆子,跟先前嚎着心疼妹子的汉子,都忍不住对视一眼,露出贪婪的目光。
族长夫人被林宝茹的目光盯得往后退了几步,整张脸都因着气急败坏而狰狞起来,“你这恶妇真是血口喷人,别是想银子想疯了!”
林宝茹挑眉,半点没有气短讥笑道:“您不用急着反驳,这事儿总归是有据可查的。纵然账本能作假,可那些与刘府打过交代的商户该不会都能作假吧。要是族长奶奶觉得我冤枉您了,咱们也不用去衙门折腾,我直接捎给话给萧家掌柜子,让他帮着把各家商户叫过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盘盘账就行了。”
“到时候,自然就能清楚曲直了,也能解释为何族长爷爷跟奶奶并着两个叔伯堂兄,多少年没有做工挣钱,却是高宅大院的住着,名下几十亩良田。一家人愣是只靠着族长爷爷在成衣铺当管事的工钱,能过的让刘家远远近近的亲朋羡慕。”
前头上千两银子若是带着水分,那后头这些可就是实打实能看的见摸得着的了。
其实对于刘家族长的事儿,全都得感谢刘书来这些年不务正业了。他是正事儿不干,打听这些闲话一绝,当初那些王八图后,刘书来还真是实实在在,带着嫌恶的,跟她科普了一遍这些年仗着长辈的身份,在刘府里外作威作福的亲戚。
先前林宝茹是想着,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左右当时自个还未曾嫁过来。
可如今嫁过来了,婆婆把生意全交给自个了,那她就不能让外人打自个手里再侵占刘府的产业跟银钱。
不过如今看来,她想的挺好,可别人却不一定会得了便宜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