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那也是刘家有头有脸的亲戚,自个就算跟人通了个信儿,应该也算不得大事儿吧。要是少夫人总不能为着这么点事儿,就伤了亲戚间的脸面,只要少夫人不追究,想来他的事儿该是不大的。
想到这里,那门房就强行稳了心神,老老实实的行了礼。
林宝茹见他一进门,先看了刘柏氏几个,就猜到大抵这人是得了好处的。
她拨弄了一下小花接来的茶水,淡淡说道:“我记得当初在正院儿里,相公当着阖府上下的面说的明明白白,日后不让李家姑姑登门一步!难不成,是我记差了?还是说,在你眼里,相公这刘家少爷是做不得主的,能让你个小小门房阳奉阴违糊弄的!”
这话说的不轻不重,可落在那门房耳朵里,可就犹如晴天霹雳了。这这这,这罪名可就大了。
他吓得赶忙跪下磕头道:“少夫人息怒,就是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生那个心啊。”
三叔公家大儿媳李氏见状,心里恼怒林宝茹不懂事儿。不过自家姑姑,她到底是要护着的,所以就冷笑一声说道:“侄媳,不知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宝茹的目光从门房身上扫过,转而看向开口的李氏,语气有些惊讶道:“婶子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教训个吃里扒外的下人,哪里会有旁的意思?”
这倒是把话原封不动的抛回给了李氏,让李氏一口气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李氏憋了气,愤愤道:“侄媳当真是长了一副伶牙俐齿,打寡.妇门里出来的姑娘,还真真有能耐啊。”
她这话说的难听,就差指着林宝茹的鼻子说她出身差了。可这话落在林宝茹耳朵里,压根就让她生不出什么情绪来,毕竟先前在村里跟奶奶与大伯娘章氏耍嘴皮子的时候,更难听的话她也听过。
倒是刘夫人听不过去了,冷了一张脸,冷哼一声说道:“燕顺家的,你要是来寻我说话的,我自是欢迎。可你要是来当着我的面,编排欺负我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的,那我这当婆婆当娘的可是不容的!”
本来还想着回击的林宝茹,见自家婆婆如此维护自个,心头当即一暖。原本看向门房时候的冷厉神情,也松动了一些。
李氏不妨被刘夫人责怪,一张脸险些挂不住。
这么些年,她虽然不是正经八百的夫人,可仗着自家男人管着铺子,而且又跟刘家沾亲带故的,日子过得可是体体面面的。再加上刘夫人想来和善,每回来都让下人敬着她们,且招待的体体面面的,使得她多少年都没被人下过脸了。
如今,乍然被责怪,还是当着个自个打算给下马威的小辈人的面,那李氏心里怎能不窝火?
好在她还记着今儿来的目的,是要让刘家给自家个说法,最起码讨不回铺子来,也得让刘家给自家男人安排给好去处。所以,哪怕心里再恼,她都只能咬着后槽牙把不服气咽下去。
事到如今,刘柏氏也看出了刘夫人的态度。
她担心几人还没谈拢,就先惹恼了刘夫人。所以,此时只能讪笑着说了几句打圆场的话。
林宝茹可不关心李氏的心情,现在她只想杀鸡给猴看。也省的那些个不知四六的亲戚,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
于是,林宝茹盯着地上跪着讨饶的门房冷声道:“若是我没记错,你该是刘府的家生子?”
“是是是,小的自小就在府上伺候了。还求少夫人看在小的往日里任劳任怨的份上,饶了小的这一回。”门房心里害怕,瑟瑟发抖的哀求着。
然而林宝茹对这种人却生不出半点同情来,之前刘书来明明特地吩咐过门房的,那时候他应承的何其好?可转眼间,他就能为了外人手里那点甜头放了口子。
这样的人,绝不可能是初犯这么简单。
“呵,任劳任怨我是没看出来,不过打马虎眼你倒是擅长的很啊。”林宝茹语气凉凉道,“罢了,既然你不乐意在府上做个小小的门房,那我也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