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几句话,倒是足够刘夫人缓了心情。
她抿了抿唇,欣慰的看着林宝茹说道:“这事儿娘早早跟你二弟提过,他是赞同的。至于来儿那,娘是看得清楚,把家业交给你,他铁定是双手赞同的。若你真要让他管事儿,怕才是真的要让他抓狂了。”
说着,刘夫人就先无奈的摇起头来。
一边周夫人也跟着对林宝茹劝说道:“宝茹,这是你娘的一番心意,你就别推辞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宝茹倒是不好再推辞。她仔细听了自家婆婆的一番嘱托,又与自家婆婆保证了一番,随后就出去寻管家交代交接铺子的一干事情了。
其实自打开始查账盘点铺子开始,她心里就已经对刘家那些产业跟铺子有了了解。就说关于将刘家手上的成衣铺跟木材店转手的事儿,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若说为着挖出刘家的蛀虫是原因之一,那更重要的大概就是那两间铺子,实际上并在刘家最擅长的范围内。
她也曾问过自家婆婆,知道那两间铺子最初其实一个是绣品店,一个是木器店。可前者因着绣品并非百姓寻常所用,而富贵人家府上又多有相熟的绣娘,所以并不能挣钱。
可当初刘老爷顾忌管事儿的是族长家儿子,为着那点情谊跟香火情,他也没狠下心来关掉。最后,只能改作成衣铺,并由刘家帮着养了几个绣娘跟裁缝。
至于那木材店倒也相似,不过木材店的管事儿就是二叔公本人,也是当年险些被刘夫人处置的那位。当时为着那事儿,刘家许多生意都被搅黄,甚至二叔公的婆娘跟妯娌直接堵着刘府的门哭嚎,一声声的苦命的大哥抹泪,让刘夫人差点成了镇上议论的焦点。
林宝茹没经历当时的场面,可却也知道,依着刘夫人这顾忌刘家脸面性子,怕当时心里就算怄火,也只能选择息事宁人。
但她不是刘夫人,并不想供着一群贪得无厌的亲戚。在她看来,那样的人,纵然眼下能安生一时,可日后寻了机会总会要舐糠及米。
有了当初新婚之夜的事情,她甚至揣测着,刘家怕是早早就对自家婆婆不满,甚至视刘书来跟刘书言如无物了。
眼下也就是他们能耐不够,且担心自家婆婆的底牌,否则只怕早就把婆婆一家挤兑出门了。
此时林宝茹还不知道,族里早已有了意思,想逼着刘夫人过继三叔公家的长孙。若她知道了,恐怕就会觉得自个只是舍弃两间铺子而非正面刚的手段太过温和了。
等林宝茹离开之后,周夫人才看向自家好友皱眉道:“虽说你这儿媳千好万好,可她到底才进门不足一月,你何必这么急切的就把家业托付出去?”
刘夫人眼底里隐隐有了些许疲态,她看着自家好友吐了一口浊气说道:“我也不瞒着你了,其实京城那边早早就传了信来,那位贵人被牵扯上拉帮结派,如今怕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我就算不为自个想,也要为俩儿子谋个后路......”
周夫人心里一惊,她与刘夫人是自幼的交情,当然知道刘家同京城的纠葛。这些年,刘家私下里没少往那边孝敬银子,甚至就连那位谋划的许多路子,都有刘家的银钱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