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小厮看着急红了眼的林宝茹,刚想搭话,却听得她竟然把自家常叫嚣的说辞喊出来,当即就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了。
“咱们老百姓头上的天,可是皇家的天,哪容得下你们一群不知哪来的地痞无赖玷污!你们若敢说自个就是王法,赶明儿我就是爬都要爬到官家大老爷门前告状!”哪怕林宝茹现在心里是惶恐的,可面上却丝毫不见慌乱。她紧紧攥着手里的碗片,任由碗片的边缘扎的手心发疼。
这回赵家小厮是当真不敢接话了,他们平日里嚣张也就是仗势欺人罢了,若是扣上个不敬皇家的罪名,那事儿可就大发了。
哪怕他们没经历过那种事,可也在戏文里看了不少,但凡是盖上皇上的名头,指不定就是砍脑袋的事儿。
林宝茹看着有些傻眼不敢动弹的小厮,心里略微放松了些。说实话,她哪里不知道自己的话只是唬人用的。毕竟天高皇帝远,京城里的贵族们哪有闲空管穷乡僻壤里调戏民女的戏码!
所以她刚刚在呵斥那些小厮的时候,还真没一点把握。却没想到,这几句话还挺有用。
然而不等她挪动步子,疼的只差在地上打滚的赵立已经缓过神来,指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个乡野村姑吓唬谁,老子舅舅还是知州呢,别说抢你当姨娘,就是打死你,也没人敢说一句不是!”
“来啊,给老子抓住这个臭丫头!”
他这么一喊,让两个被林宝茹镇住的小厮瞬间醒神。自家少爷的舅舅可是知州,这丫头就算想上告,怕也出了不州府的地界。况且,她能告到哪去?
这么一想,俩小厮也就不管不顾了,冲着林宝茹就冲了过去。
刘书来见状也不敢耽搁,越过人群冲着俩小厮就是一脚。
他那身手可是自小在刘夫人棍棒底下练出来的,加上十几年又是翻墙又是在赌场上瞧着打手们处理赖账赌棍的经验,招式也倒有模有样。至少现在俩小厮已经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干嚎起来,而赵立也疼的喘着粗气儿直瞪眼。
“赵立,你个龟孙真不是男人,难不成下边不中用了,你脑子也坏了啊。不敢找老子的晦气,就寻个姑娘出气,你那张脸也好意思!”刘书来狠狠的啐了一口,不着声色的挡在林宝茹跟前,扬着下巴看向狼狈的赵立说道,“你不就是想报复老子在春香楼吓的你萎了的事儿么,至于用这么下流的手段啊。”
“有能耐的,你也来吓老子一场啊。”
林宝茹见有人上来帮忙,且看样子,是丝毫不怵怕刚刚那个恶霸的。听这说话的语气,俩人似乎还有旧仇怨。不过不管怎样,她现在一颗心也算是稍稍安定了些。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眼前这个公子哥虽然说话粗鲁了些,但能克住那什么赵立,也算是好事儿了。
“刘书来!”赵立被人当众戳破了最难堪的丑事,气的浑身发抖气急败坏道,“老子不光要找她麻烦,老子还要她当老子的姨娘。你不是要娶她吗?那也得等老子玩剩下了才行。”
林宝茹一听这话,刚升起的庆幸跟感激瞬间消弭。感情自个这是无妄之灾,而且还是拜奶奶给找的这个纨绔子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