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算得上是示弱了,自打刘老爷去世后,刘夫人苦苦撑着家业。外人直道她雷厉风行,颇有手段,若是唯一的不如意怕就是两个儿子了。
可只有她自个知道,当年在伤了底子的情形下生下老二,已经让她身子坏透了。现在刚过四十,就时常会有倦怠。
也正是如此,她才想拘束住长子,在发现不可能后,转而把希望放在了让他生子一事上。
如果林宝茹当真如胖婶说的那般,说不定还能帮她一把......
况且她当年在应对刘家那些窥觊着她手中产业的旁支们时,所用的手段,所说的话,不知比林宝茹过激多少。所以林宝茹与刘氏跟章氏对峙,将长辈责问的哑口无言一事,在她看来算不得什么。
甚至,还颇投她的脾气。
刘书来见他娘越说越伤感,也不敢再插科打诨了。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哄了他娘开心的说辞时,就见向来不着调的陈嵘一脸苦兮兮的表情跑过来。待他到了跟前发现刘夫人也在时,那脸色当真就跟调色板似得五颜六色难以表达。
刘书来看着眼睛一直眨啊眨的陈嵘,奇怪道:“才一宿没见,你这眼就生了毛病?”
往日里他惯是直来直去,从来不跟兄弟们使眼色,就算是当着他娘多半时候也是有一说一。要去赌坊,绝不骗他娘是去酒楼的,自然现在他也就没想到陈嵘眼抽要表达个什么。
陈嵘心里急的只差要咆哮了,可又不敢开口直说,所以只能微微甩脖示意刘书来跟着自个出去。
这次不用刘书来开口了,一旁刚坐下的刘夫人挑眉道:“陈三少这是落枕了?”
陈嵘睁大眼,感觉自己简直是要被气死的节奏。
不过在刘夫人跟前,他也不敢撒欢,只能讪笑着行了个礼,说道:“刘伯母......那个我来寻来哥吃去吃酒......”
许是太过心虚,他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刘夫人一眼。
“来儿?”刘夫人不好追问陈嵘,不过却语调和蔼亲切的看向自家儿子。
刘书来被她叫的浑身一颤,只觉得耳朵又有些疼了。
“支支吾吾个什么劲儿啊,有什么事儿赶紧说,我今儿还得陪我娘呢。”
这种时候,求生欲极强的刘书来自然知道该怎么表忠心。
陈嵘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在刘书来不耐烦的神情中,双眼一闭咬牙道:“赵立那小子,让人跟桃溪村的人套近乎打听了未来嫂子的模样,这会儿正跟人去堵小嫂子呢!”
这句话一出,先不说刘书来如何,但是刘夫人就已经一巴掌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
“反了天了!”
在人前一向恪守礼义的刘夫人,此时对着自家儿子怒目而视,“等回家了再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