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若最后一个位置被占，那边是大道周全，天道将倾，他们这些仙神，便全都占不到好了。

天帝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那些东西你自来也不在意，我能为你做的却也只有这些了，你为六界镇守冥界，乃是大功德，是为师该谢你才是。”

辛六娘闻言一笑，“这哪里的话，天命如此，挣脱不得便只能随分从时，师尊又焉知这非我所求呢。”她这人惯来没那么大的野心，如今修为、寿数尽皆得了，安全无虞，日子闲适自在，其实相较于许多劳劳碌碌的仙人，她已经很占便宜了，师尊觉得她委屈，不过是因为惯来疼爱她罢了。

天帝闻言一笑，六娘的心性还是这般通透清澈，万事不盈于心，如此便好。

“我还有事儿寻冥王，便先走了，来日两界界门连通，我再来看你。”天帝说罢，转身离开，其实他是想要令六娘和紫微说说话，紫微因着六娘堕魔一事本就心境不稳，六娘如今处境不错，他也该安心了。

“我，也先回魔界了。”斐泞淡淡的开口道，他和紫微帝君算是有仇，但即使如此，对于这个心怀大义的天界帝君，他也是有三分欣赏的，所以才愿意给他和六娘独处的机会，更何况，六娘对紫微也非无情，他们也该好好地说说清楚了。

六娘闻言一笑，而后点了点头，“你自去吧，来日有空咱们在一起喝茶。”

待斐泞离开，六娘这才看向紫薇帝君，他似乎有些憔悴了，眼睛之中波澜翻涌，晦涩不明，看着她的眼神却依旧专注而柔和。

六娘微微垂眸看了看手中的玉杯，而后开口道“帝君看着不太好。”六娘的声音清冷而淡漠，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却显得那般的漫不经心。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的处境。”紫微帝君肃声道，“如今看来，却是我多此一举了。”

其实他们二人之间，一直都是他在多此一举，辛六娘其实从来都无需他担心的，她的心性自来便足够纯明无垢，到哪都能够稳住脚的。

辛六娘微微一笑，“帝君只是想和我说这些？”

紫微帝君闻言一笑，“大概吧，我此次回去天界后会闭关恢复修为，我们大概会许久不见了。”原本有很多的话想要说，如今对上她那双清冷纯澈没有丝毫情意的眼睛，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了，他已经任性了一次，不能在任性了，天界也担不起他肆意的结果。

“那，我清茶一盏，便祝帝君闭关顺遂，早日恢复巅峰。”六娘嘴角含笑，客气又疏远，礼数却也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