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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天生的水之克星只能在岸边玩沙子,眼睁睁看着她一个猛子扎下去。

剩下的菱角儿被她捏在手里,捏得汗津津的,“姐姐吃,甜哒。”

春月一面吃,一面帮她挖沙洞,偶尔挖到绿豆大的小螃蟹,就把它关在沙洞里,一会儿灌大水,一会儿暴晒,玩得不亦乐乎。

也没多大会儿,水面“哗啦”一声,春晖黑压压的脑袋冒出来,把妹妹落水的地方摸遍了也没找着落水洞的入口。

幺妹终于明白,那个洞好像只有她能进去。

春晖看见她蠢蠢欲动的眼神,“不行,你要吃菱角儿我给你摸两个,不许下水。”

没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裤兜胀鼓鼓的,都快把裤子坠

掉了。

这一次,在幺妹指挥下她找到一丛非常大的果实累累的菱角,干脆在水里就给摘了。果然,几个大婶看见,羡慕得眼睛都红了,菱角儿可是好东西,生的当果子吃,熟的那也是粮食啊。

都知道她哪儿摘的,可奈何没她这么好的闭气能力啊。

这还不算,一会儿春月背了背篓来,春晖直接拿着镰刀潜入水底,唰唰唰割了满满一篓菱角儿,洗干净个顶个的肥,个顶个的甜。

最后几个孩子背不动,还是崔建党来背的。

至少六七十斤呐!

你说老崔家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她们泡半天澡了顶多摸到两个甜甜嘴的。

***

看见小山似的菱角儿,黄柔想到一个好东西——藕粉。

“什么是藕粉呀妈妈?”

“一种很好吃的甜丝丝的东西。”

“呲溜——”几个孩子咽口水,对她们来说,“甜”就是人间美味。

黄柔刚想说跟麦乳精比起来,藕粉又不算啥了,可万一孩子们再问麦乳精又是啥……口水咽得最凶的,还是幺妹啊。

说做就做,接下来几天她把三百斤菱角儿放在厨房不见光的地方,时不时用锅盖盖上,七八天后菱壳全部变黑,再用清水泡上四五天,菱壳开始软化、脱落,用木棍多搅拌几下,就露出仁儿来。

吃过晚饭,妯娌几个开始磨粗粉,但里头是带菱壳的,磨出来还得用筛子筛去菱壳,花了三天时间才磨出纯净的菱角粗粉,几个孩子早已忍不住,抓了一把塞嘴里。

“怎么跟红薯面一个味儿?”友娣吐出来,这味儿她早吃腻了,颗粒又大,又干又粗,刮舌头。

黄柔“噗嗤”一乐,“这只是粗粉,还没磨浆呢。”

粗粉用凉水浸泡一天一夜,上磨盘,崔家男人们下工后轮流发力,磨出乳白色的浆液,用纱布一滤,下头用桶接着。

直到此时,崔老太才看明白,“你这是要做淀粉哪?”

“对,那样泡出来才稠。”

崔老太咂吧咂吧嘴,其实这些她都会,可要这么搞,就是上千斤红薯也不够吃的。

好在这菱角儿是白捡的,也没费一滴油一粒盐,顶多出两分力气,她也无话可说。

待倒去上层清水,桶底沉淀就是真正的

菱角淀粉,放太阳底下晒两天再敲碎,得,这就是比糯米面还细的菱角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