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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吻了一下,整个人安静了不少,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不信。”

听见她这句呢喃的声音,他低笑了一声,然后在她耳边道,“当然如果你希望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她睁大了眼看着他,外边的黯淡的星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眼中,他甚至能在她的眼底看见自己克制隐忍的神情。

被这样懵懂的眼神看着,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力正在一点一点地崩溃瓦解,那些压抑在内心最深处堪称禽兽的想法又悉数冒了出来。

啧。

然后,他喉结微微一滚,喟叹一声,伸手将她的那双漂亮的引人犯罪的杏眼蒙住,隔绝她的视线后才哑声说了句,“睡吧。”

她眼前一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连人带着被子拥进怀里,然后低声在她耳边道,“这样,是不是就睡得着了?”

她变得有些安静,他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很干净的味道,让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同时心跳也越发接近平稳。

明明心中的火是被他撩拨而起的,但是将她的神情安抚下来的也是他。

隔着一层被子,能够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凉爽的海风吹过来,舒适地令人不禁闭上眼。

在意识迷糊的时候,觉察到有一道很轻柔的吻落在自己紧闭的眼皮上。

有人低声道——

“晚安。”

做个好梦。

·

暑期的这个假期的活动只是一个短暂的放松,在放假之前学校进行了数学竞赛的初赛和复赛的选拔,这次居然和期末考试的成绩一起双喜临

门。

在苏秋格去领期末卷子的时候,是准备坐学校的车去专门的竞赛地点培训的时候。

自己的初赛复赛都过了,暑期上完那个培训班再进行最后一次决赛就行。

她并不打算在其他科目上边的竞赛下功夫,毕竟之前也没有经历过,这次尝试一次数学就已经行了。

至于能不能拿排名什么的都是其次。

而令苏秋格有些震惊的是,这次的排名居然是自己和谢星临并列年级第一。

甚至苏远洲这个活在梦里的还惊讶地问她,是不是因为想要年级第一才和谢星临在一起的,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虽然这次她算是发挥得不错,但是她觉得也没有好到可以和谢星临差不多的份上。

以至于后来去暑期培训营的车上,苏秋格和谢星临坐在一起,特意提前叮嘱了要了他的卷子来,对了答题卡后,才发现这人的英语选择题居然第一道就错了。

她自然是不信的,扬眉追问他,“你怎么错了第一道选择题?”

后边那些稍微难的都全对了,第一道却错了,怎么看怎么假的离谱。

谢星临却仍旧淡定,面上表情甚至都没有什么波澜,“可能这个知识点我没复习到。”

什么叫可能没有复习到??

就这道选择题,她觉得苏远洲说不定都能做对。

苏秋格就是觉得他是故意的。

想起自己之前一直在他耳边念叨想要超过他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做。

真是傻得可以。

她眨了眨眼,然后道,“你下次要是再错这么简单的题,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身为我的男朋友,居然会错这种基础题,真是把我的脸丢光了。”

谢星临听着她有些类似于训斥的话,唇角携着漫不经心的笑,然后轻声“嗯”了一句,“我的错,下次十校联考会注意的,给我的小朋友赚点脸面回来。”

他微微歪了一下头,然后慢悠悠用商量的语气道,“拿个联考第一怎么样?”

被他这么提醒,苏秋格才想起来暑假结束后,迎来的高三学期开学就要进行第一次的联考,到时候是和市内的重点高中一起,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攀比究竟哪个学校进前一百的学生多,再看看是哪所学校

的学生夺得了联赛的魁首。

甚至魁首还会有奖学金。

算是令所有学霸跃跃欲试的联考。

暑期的培训班设立的地方是市内比较偏僻的地儿,光是坐车就坐了许久。

这地方似乎建了许久了,就连寝室都有些旧,数学竞赛男生多女生少,干脆就设立在同一栋楼了,女生住在上边,男生住在下边。

甚至还有少数男生被分到了和女生同一层,那些男生将这少数称作“幸运儿”。

据说情侣趁着宿管阿姨不注意,偷偷溜到一个房间一起学习这些都是常事。

在一天的课程结束后还可以随意出去玩,比起学校倒是宽松了不少。

这也不是在学校里边,再加上能够参加竞赛培训的学生大多属于那种比较优秀的,所以在这方面的管理的程度也松了一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女生这边是两人寝,苏秋格刚进宿舍的时候,舍友似乎不在,就晚上回来了一趟。

舍友回来之后简单地和苏秋格自我介绍了一下,名字叫做凌薇薇。

凌薇薇白天在竞赛课上的答题挺厉害的,让苏秋格留下了一定的印象。她穿着打扮挺潮,有点高街女孩的范了,甚至化的妆也不算淡,还带着点黑暗风格。

光是看外表的话到不知道她是这么厉害的学生。

凌薇薇似乎是有男朋友的,来到这边都不放弃和男朋友联系,很少会在宿舍里边。

所以两人基本没什么交流,但是相处都是礼貌而又愉快的。

苏秋格没想到自己的运气一直都是挺差的,到了这边开始培训了,自己的姨妈又来了。

这两天好不容易放了假,本来是想和谢星临出附近的逛逛的,现在看起来倒是不行了。

苏秋格这边正准备着热水袋,在床上躺着呢,怀里的手机就响了。

她看见是谢星临打来的,接了电话。

没说几句,他立刻从她有些虚弱语气里边听出了一丝不对劲,然后问她,“不舒服?”

苏秋格轻声“嗯”了一声,“生理期。”

谢星临那边沉默了一会才道,“你室友在不在?”

“不在,她很早就出去了。”

谢星临那边便回答道,“等一下我。”

弄好热水袋后,苏秋格知道他可能要来送

东西,便给他留了门。

将热水袋塞进了被子里,躺在里边腹痛稍稍缓解了一点,有种舒服得想要闭眼的感觉,再后来还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然后,那种梦里的窒息的溺水感又回来了。

她又回到了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每天早上追剧,下午看小说,一个人出去玩,再回到一个人住的房子。

在出成绩那天,父母那边打电话过来,询问她的成绩如何。

她考得不错的,然后很欣喜地告诉他们,实际上是想寻求夸奖。

因为亲生父母是去到大城市打拼的缘由,她自小被放养在了老家的爷爷家里。

过得穷苦,活得像草根。